“好好好,你就是小气。”沐易寒擦干净自己的脸,眼睛的眼袋耷拉着,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怎么小气了,收留了你,还让你占了我大半的床,这就叫小气?”沐亦哲没法理解他对于小气的定义。
“你见过有人跟伤者抢床的吗?”沐易寒唉了口气,是想起昨晚睡过的床,不得不佩服那张床死撑住两个人的坚持。
“我知道,你的有些部位已经在愈合了,不然昨晚是怎么坐着轮椅去到那里的?你的手,可是伤得不轻的,”
直视上沐易寒,沐亦哲说着,他开始后悔了,昨晚就不应该收留这个被护士折磨的孤魂野鬼,“再者,你睡觉时那么不安分,脚老是喜欢胡蹬乱踹,你觉得这是外侧踝韧带撕裂的脚能做得到的?别在这里跟我开玩笑!”
“喂亦哲,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沐易寒用毛巾也给他擦擦,“你****叨叨说了一大堆,我一句也没怎么没听懂,况且,你不是一个能说那么多话的人啊!酒精上脑了?”
“没有没有!我就是说,早点回你家去,这下听清楚了没?”沐亦哲对沐易寒咆哮了。
留下傻眼的沐易寒,沐亦哲走了出去,他今天要见一个人,或者可以说是曾经的好朋友——沫儿……
这个名字,经过涟源园时,沐亦哲看到朝向阳光的紫烟四角兰,原来自己是如此的惦记着……
仲老间,没有牌匾,只有淡淡的烟香笼罩,这地方足够阴暗,阳光让高墙阻断,留有越墙而入的冷风……
昏黄的油灯正放在桌子中心,散发出来的光仅仅照亮了桌面,以至于桌旁坐着的人,都没有脸面,整个房间黑漆漆一片,伸手也看不清五指。
“来了,”有人听到了正在来的来者脚步声,尽管地面的震动被刻意到细微,“习老,这次你少动嘴……”
“凭什么叫我少动嘴?”黑暗中,不知道是哪一个人说着,声音很大,“难道叫我来这里,就是静静地坐着,然后听你们在长篇大论在说着?”
轰,椅子被重重推开,在安静的环境里尤为响亮……
“一群老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走就是了。”黑暗里,有肥重的东西拖着声响动了……
“给我坐下,你这是在闹什么?”更为清亮的声音响彻这里,“现下正值多事之秋,自己的家里已经够忙了,你还要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哐当
紧闭的门从外面推开,来者手提着一盏灯,灯瓶里装有充足的固液共存油体,灯芯上的忽红忽白的火在燃烧着,光芒在门口照亮了这里,看到的东西多了起来。
“各位,我来了,没有迟到吧!”
长桌坐满了老人,个个人的眼睛都看向沐以倾这里,而自己也看到了他们,在光的照亮下,每个人脸上都尽显是岁月的皱纹,头发花白,青丝不再,眼睛能张得开,皆是眼球浑浊得如泥潭.眼睛张不开的,背也已经驼了。
老态毕现的他们,居然还能这般精神坐在这里,实在是恋权啊,不至死不放权……
沐以倾把灯放了下来,关上了百捶三玄铁制造的大门,也轻车熟路地上了第二重锁——九勾铁链。
在座的人听到链子声发出时,这一刻,都知道了他要表明却没有用嘴巴的意思——不解决不休停。
全桌只有一个人站起来,在光线传播中,大腹便便的习老显得特立独行,不过,他不在乎别人嘴里那些虚的东西,这样会很没意思。
“习老,回到原位去,这把年纪还想怎么样啊……”坐在桌子正方的沐豪烽敲击桌面上的手指,每一次敲击都是在捶打人心,瘦骨嶙峋的手显得有些恐怖,那不是正常人类的手。
灯放在了桌面上,这样使得这里更明亮,可以照清楚每个人的脸,让自己好好地记住这些人的脸。
“开始我们上一次所说的问题,”沐以倾手放在桌面上,手指之间互相活动着,“今天要有个答案了,我不想在虚无缥缈的答案里等待下去,而最终得到的,也只能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不会的,”沐豪烽说话了,全场只有他的声音,“继续在‘你是以将来沐王府府主身份’的基础上,开始我们的谈论!”
这时候,沐以倾笑了,“我相信,烽爷爷不会让我失望的,会是这样吗?”
“我们之间的对话,只是一笔能双赢的交易,不涉及到我们的关系、身份,以及,我对你的欣赏之类的。”
年纪大的沐豪烽很快把话给讲明了,沐以倾看着瓶子灯火的燃烧,暗幸自己装满了油,以及来的时候所想到的几个筹码……
看来没那么快结束呢,沐以倾从衣服里掏出一个挂饰,是一条海豚的银饰品,背面有她刻上的字——心心。
尽管字刻得有些别扭,但也无妨其它.沐以倾亲吻了鱼豚,又挂回了脖子上,他知道,她还在等着他归去,带着好消息的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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