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眉尖往下一压,锋尾挑起,露出凛冽危险的弧度,一字一顿叫他,“容三宝?”
凌星未顿住脚步,维持住现在的动作,还是不敢回头。
然后就听身后容樽冷笑一声,“你好样的。”
这个语气听起来就好像糟了,凌星未浑身一震,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忙转过身来,“你听我解释……”却见白衣人正广袖一挥,自己的身影连带着白犼都消失在了原地。
前门,春雷拉着九霄刚送大圣上了轿子,心里还有点弟弟“出嫁”的伤感没有消退,就猛地被一股力量拉扯,眨眼就不见了。
雷霄等宫里的人走了,缓缓直起身子,一扭脸,就愣住了,问身边仆人,“阿春小兄弟和小九呢?”
仆人左右看看,也疑惑地挠了挠后脑勺。很快,又有人来报,“少主!凌仙人和容先生也都不见了!”
雷霄怔住,嘴角轻轻抿住,面向东方——曾经父亲遇见凌星未的地方,郑重地将一个大礼行到底,额间抚地,久久没有直起身。
***
“你听我解释!”凌星未追到琴铺外面,却被一股结界挡在外面。他顿时联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焦灼又惶恐,拧起眉朝里面喊道:“容樽!开门!”
对门小超市阿姨好奇地走出来,又一脸神经病地看着他:大门明明是开着的,大清早他在外面瞎吼什么?
房顶上“咯吱”一声,凌星未倏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只白狗挑衅又嘚瑟的眼神,冲他呲呲牙,明明没有说话,却自带了嘲讽表情。
凌星未握紧拳头,强忍下打爆狗头的冲动——现在最关键的是如何哄着那人放他进去。
他泄下紧绷的身子,放软了声音,“容樽,我错了,你让我进去说好不好?”
屋里,成连张着脖子往外望望凌部长,又看着自家师父气鼓鼓的模样,问道,“这是怎么了?”
容樽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那人是,容三宝。”
成连吓了一跳,失声道:“星未?!”
“呵,真能装啊,把我们都骗过了。”
成连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怎么说。
容樽起身进了里屋,“我自己待一会儿,谁也不让进来打扰。”
成连知道他需要自己静一静。心心念念的琴忽然出现,却是以这种方式,换了谁都一时接受不了。
春雷和九霄一副犯了错误似的安静站在墙边,绿绮带着号钟和焦尾悄悄靠近,低声询问,“你们这趟出门,发生什么事了?”两个琴摇摇头,“问成连大哥吧。”
成连叹口气,一回头,对上了许多双亮晶晶等待听八卦的眼神。顿了下,无奈地招呼众人,“过来坐下吧,我给你们讲一讲大人和他的琴的故事。小九,去把门关上,今天咱们不待客。”
“好!”九霄跑过去,毫无心理压力地当着凌星未的面关上门,凌星未听到动静眼眸一亮抬起头,见到被关紧了的门后,又一瞬间黯淡下去。他并没有离开,就这么站在门口,等待着那人气消了,出来接他回家。
他说过,再也不会离开那人了,就绝对会做到。
屋里,春雷抬出了好酒,又随手把家具撤掉换成了大炕,就连绕梁都从屋里出来,跟着众人一起围坐在炕上,兴致勃勃地准备听故事。
看着一屋子的年轻琴,成连的思绪又飘回了那个遥远的时代。
“我是少年时遇到的师父,也就你们这么大……”成连喝了口酒,语气怀念地说道,“那时候我寥落又穷困,饥荒之年,差点死在了路边。师父把我捡回蓬莱后,我一度觉得自己来到了仙境……”
“师父的模样温柔又好看,还教我弹琴写字……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完美的人,心中对他既感激又尊敬。后来相处久了,才知道那样神仙般的人物脾气却很差,用食又挑剔,生活自理能力几乎为零。”他苦笑一声,“我曾想着多帮忙做一些事,却惹得了他的琴——也就是凌部长的厌烦。有星未在师父的身边,师父的事总是被打理的井井有条,他永远知道师父最喜欢的是什么,想要的又是什么,没有人能够插入到他们的生活之中。这一点似乎师父还没有察觉到,而我却在相处了一段时间就明白了。”
“我曾在书房里看到过以前留下来的一些古帛与竹简,编撰人是华胥氏,古神雷神的遗孀。她也曾被师父所救,和儿子伏羲、女儿女娲一起生活在蓬莱山上一段时间。他们的墓就在山上,师父和星未常常会去看他们,师父,其实是一个很怕孤独的人啊……也许这就是当初会把我捡回山上的原因吧。”
“成连大哥,大人是记忆出现了缺失,你既然也跟凌部长生活过一段时间,又为何会认不出他?”号钟不解地问道。
成连叹了口气,“那时候的星未也就是个半大的少年,个子还没有抽长,身形气质与现在差了很多。更重要的是……那时候他为了让我自己主动离开,无所不用其极,整日变幻出鬼脸来吓我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我几乎没有见过他的真容,又经过了这么长的岁月……你们知道的,人类的记忆要比你们差上许多。”
“真看不出来,凌部长也有那样的叛逆期。”春雷摸了摸弟弟九霄的脑袋。
“他那不是叛逆期。”成连缓缓把目光转向了里屋,喃喃,“他只是太喜欢师父了。”
“那后来呢?大人又是怎么跟凌部长分开的?”号钟追问。
“我在三十岁的时候下山,后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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