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眼里的钰夫人像个瞪眼木偶,他缓缓的转过身,看向身后,“啊——”瞳孔瞬时放大,两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后腿几步,颤声道,“大王……您回宫啦?”
大臣们听到此言纷纷回头一看,果然是大王回来。
“大王回宫了!呵呵……”
“大王回宫来啦!”
新任大监眼见大王身后跟着道大监,跟在大王身侧缓缓走进朝阳殿,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慌忙走下高台躬身站立在一旁迎接。
嬴政目光如炬,在白星道搀扶下步履蹒跚,眼神却始终凝视坐在御前王座上的钰夫人。
李斯心急如焚,冲着钰夫人身旁的宫女和太监高声叫道,“你们这些死奴才,还不请钰夫人回椒房殿!”
新任大监见势不妙,急忙跑到钰夫人身后,拖起她的身子,和两个宫女的帮助下,将她扶起来,让到一旁。他们深知,此刻,大王没有发话,谁也不敢擅作主张。
钰夫人两腿发软,瑟瑟发抖,看到嬴政走到御前慢慢坐下,“大王您可回宫啦!你知道臣妾心中有多担忧吗?唔——”说着已经呜呜咽咽的低声抽泣起来。
嬴政瞧都不瞧她一眼,眼光盯着已悄声回到文臣队列的李斯,沉声问,“太师方才所奏,呈上来寡人看看。”
“大王!都是夫人之意,微臣孔被夫人利用,所以才当着众臣的面敷衍她。”李斯一下子扑通跪倒在地上,头颅触到冰冷的地板,冷汗密密麻麻的冒出来。
“哦——夫人,你不妨说说。”嬴政抬头看着钰夫人。
钰夫人一下子跪在他跟前,“回大王,臣妾一听说大王无端失踪,着急的没了方寸,不过,臣妾一切都是为大王的江山社稷着想啊!求大王明鉴!”
“为寡人的江山社稷着想?所以,在寡人深陷水深火热的时候,联络大臣,将你一个妇道人家台上王座?”
“不是的!大王!大王您误会臣妾了!臣妾只是一时心急失了分寸,担心大王迟迟不回会影响家国大事啊!”钰夫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跪在嬴政面前,抓住他的腿使劲摇晃着,哭诉着。
嬴政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钰夫人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五指印。
殿中大臣唏嘘不已,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大王本就生性多疑,这一次,大臣们都摸不准他暗沉的脸上到底想着什么。
大监站在一旁像看好戏似的,自己所受到的那些委屈一下子因消云散,心中舒坦多了。而白星站在嬴政身后,面无表情的看着大殿中。眼下这些微小颗粒物,该清理就得清理干净,以免乱了朝纲。
嬴政抬起头望向李斯,“太师,你即时寡人的太傅,又是大秦廷尉,依大秦律法,此等夫人之言行,该当何罪呀?”
“该……”李斯卷起衣袖擦擦脸上和额头上渗出的汗粒,“依律法该当斩!”
钰夫人眼泪哗哗的转过身子,仇视着李斯,哽噎道,“李大人,你心里明白,你也有份!”
“夫人!这可是朝阳殿,岂容你一个妇道人家在此放肆!”李斯气急败坏的回头对着门口的侍卫队大声呼叫,“侍卫队!将这个妇人拿下!”
侍卫队手持刀剑跑进来,“大王!有何吩咐?”有大王在自然不能听李斯的话。
嬴政眼皮不眨的一字一句的说,“将钰夫人拖回椒房殿,以后,没有寡人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椒房殿!如若寡人查出朝中大臣与她暗中勾结——杀无赦!”字字冰冷钻入骨髓。
“是!大王!”
侍卫队跑上前来,架着钰夫人走出了朝阳殿。
“寡人才离开两天,寡人的王宫俨然快要被一些有心之人紧逼,还妄想登上大位取而代之!自从寡人的曾高祖母宣太后被曾祖父夺回王权,之后的历代先王誓死维护王座,禁止后宫妇人干政!”
殿上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出大气。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到朝阳殿,好似有人在拼命朝朝阳殿奔跑。众臣不知又要发生什么事,静等脚步越来越近。
嬴政视线停留在朝阳殿门口,大门口突然闯进来一个人影,是蒙武。
蒙武一进朝阳殿,看到端坐在王位上的嬴政,跑到王前一下子扑倒在地上,“大王,微臣不才,求您就犬子蒙恬一命!”
“蒙恬?他怎样?”
“大王,昨夜白先生把他送回府中时,已是不醒人事,微臣连夜去请大夫,大夫到府中诊断后说,说,犬子已命不久矣。”蒙武声泪俱下,悲痛不已。
“你说什么?女婿他到底怎样了?”一听蒙恬出事,李斯抬头问。大王都能好端端的回来,还以为蒙恬亦是。
嬴政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面无表情的白星。他清楚的记得,好似在梦里一样,白星闯入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拼命去救他,还有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
“大监,快传太医令去蒙府!”过了会儿,又问白星,“白先生,你……可记得蒙都尉受伤之事?可有办法救他?”嬴政小心翼翼的问。
大臣们一听大王竟也恭敬道称呼不再称呼他道名讳,而是以先生呼之。由此可见,白星对这次救回大王立下了无人能及的功劳。
蒙武抬头抹去脸上的眼泪,对白星说,“微臣感谢白先生的救命之恩,昨夜听您说大王也是昏迷中,如今大王已安然无恙醒来了,想微臣那犬子也该醒来的吧?”
“蒙将军莫着急,先让太医令去府上为蒙都尉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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