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膳时分,家丁请来了城东的大夫,正坐在床前为白星把脉。
墨翟背起双手,冷沉着脸,目不转睛的望着躺在床上的白星,见他的身子不时挣扎着,眼角泪滴滑落。方才没有跟将军说实话,其实这孩子——已经沉冥弃生,“生”之于他来说,已不重要,竟一心求死!
这才是令人无法想得通之处。
将军也没有去吃早膳,他急切的想知道云旗离开时,都同白星说了些什么话。所有人都围在房间里。王贲和奇峻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三个人一同进了齿剑阁,却不是同时回到将军府。
王贲将奇峻拉到院子外面僻静的角落,“你说我们倆到底何时回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一觉醒来已置身在我自己的房间!”
“那你还记得什么?”奇峻靠在院墙跟下,抱着手问。
“我明明记得我们那时候想要下楼,却看到了一道门,于是我拉着你走出了那道还有光线的门,后来、、、后来嘛,我隐约中记得再睁开眼的时候好像再沙漠中,太阳好大,烤得我们没法子、、、”
“这就是关键所在!你看,我们倆都是一身黄沙,说明你跟我确实到过沙漠!只是,我还记得,你爬到一刻树上,摘了果子吃,你可有记忆?”
王贲一下子像着了魔,面带恐惧,颤声道,“我好像挨打了?”
“我也是!好像全身都是伤!”奇峻撸起衣袖,手臂上一道道血痕,不禁失声叫起来,“是真的!”
王贲也撸起衣袖,见到一道道像是被鞭子抽过样的暗伤,“我们真的挨揍过!哎呀——腰好痛啊!”
两人蹲下来,对身上的伤痕越发奇怪,更奇怪的事,是白星!那家伙额头显然受过伤,最后一个人回来,一回来竟昏倒。
夫人从家丁口中得知,听说三个少年昨夜出去,回来后竟是各有奇异。慌忙跑到这边来找寻唯一的儿子。她远远的就看到了蹲在墙根下的王贲和奇峻,带着奴婢走过来。
“公子!夫人来看您了!”跟在夫人身后的奴婢太高嗓音叫王贲,实则是在提醒奇峻,保不准这次奇峻会吃到什么苦头。
奇峻听说夫人过来看公子,连忙放下衣袖站起来,“夫人早!”
夫人一上来就看到王贲手臂上的伤痕累累,心疼得张大嘴巴,转身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奇峻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母亲!不关他的事!”王贲忙过去挡住王夫人再次扬起的巴掌劝慰道。“确实不关奇峻的事,反倒是你儿子我,拉着奇峻去涉险!所以,母亲,求求你不要再责怪他。”
“你这个孩子,竟然帮着这死奴才说话,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身的伤、、、有多严重啊?母亲都不舍得你吃一丁点儿苦头,倒是这个死奴才,竟会让你受伤!很疼吧,儿子啊?”王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王贲的手,撩开衣袖,痛斥奇峻。
“好了,你回去吧!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情,你甭管啦!”
“你这孩子,去我房里,我让管家去拿伤药给你敷上!”王夫人说着就拉起王贲的手腕,要往回走。
王贲不耐烦的挣脱开母亲的钳制,“都说了不要你管!人家白星还在昏迷中呢!而且他也是受伤不小!你自己回去吧,若是让父亲听到我们在外面拉拉扯扯,定会责骂我们!”
“那我叫管家把药箱提到你房里,记得让奴婢们给你敷上啊!”王夫人狠狠地朝奇峻瞪了一眼,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要不是将军也在此处,定要叫奇峻这臭小子好看!
夫人一离开,奇峻才敢出大气,“走吧,我们进屋去听听大夫是如何讲。”
大夫刚好收起把脉用的小软垫,将军坐在一角,这才走过来问,“大夫,您看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他何时才回醒过来?”
裹好软垫,大夫站起身,“给他安排后事吧!”
“什么?您这是——怎会如此严重呢?也看不到外伤啊,大夫您再仔细瞧瞧!”将军脸色突变,没想到竟会如此这般严重!
大夫站起身,走到圆桌旁,收拾自己的芦苇草编织的药箱,“将军,老夫行医数十载,怎会在将军面前打诳语?您看,这位小哥是哪里人,趁着他尚有一丝余气,差人送他回乡吧!”说着,大夫已经提起药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子。
“这——怎会如此?”将军顿觉心中像是被什么扯住一样难受,他回头看到王贲和奇峻两人进来,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王贲的手臂,“你说,你们昨晚到底是干什么去了?一个昏迷不醒,你们又是满身沙尘,不过,你们倆没受伤?”
“噢——一点皮外伤而已!大夫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差人去抓药了吗?”王贲心中暗叫不妙,千万不能让老爹看出他们倆受伤,赶紧转移话题,伸长脖颈探望床上的白星。
将军回头望着墨翟,“你说现在该如何?这孩子可没进军营几天呢?我倒是怎么跟他母亲交代呀?你不是说他没事吗?”
“父亲,白星他的伤严重吗?怎么你们一个个黑着脸,好像出了什么大事一样!”
墨翟坐在靠窗的软榻上,思绪混乱,略带悲伤的声音,“我们还是差人送他回白庄吧!这也是他昏迷前的愿望!大概那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你们在胡说什么?一点皮外伤而已,怎会死人?我们三个只是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哪里谈得上死这个字!军师你别危言耸听,让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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