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抓落空了。
夏晗雪早有防备,就算是身手敏捷的车舍里少主,也没能碰到她的身子。
“请您自重。”俏脸含霜的夏晗雪正色道:“少主找人‘请’本县主过来是有事商议,还是居心不良地想做失礼的事?”
年轻男子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着:“县主是在开玩笑吧?你是来和亲的,按照两国的约定,你我是夫妇!既然是夫妇,又有什么做不得的?”
夏晗雪沉声道:“大瑞送婚团到车舍里已有十来天了,尚未举行过正式的仪式。既然没有应有的礼节,又何来夫妇一说?”
车舍里少主嘿嘿冷笑道:“既然上了草原,就要按草原的规矩来。在这儿,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言而决,你也一样。你们汉人不是讲究什么‘出嫁从夫’么?难道,你连夫君的话都可以不听?”
话音刚落,他随意地拍了拍手,马上就有两个粗壮的仆妇走进了毡帐。
“我不喜欢勉强别人。”车舍里少主很是无趣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如果有必要,我也会考虑任何方法。你觉得,你有挣扎的机会么……”
话还没说完,他忽然愣住了。
就在他出言威胁的时候,夏晗雪忽然低头从嘴里把什么东西吐到了手上。再抬起头的瞬间,她雪白优雅的脖颈上就多了一个极小却足够致命的刀片。
之后,她微微一笑,道:“本县主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大瑞历代皇帝励精图治,数次出兵北伐都未能消灭草原的大患,我一个女子又怎能反抗强大的车舍里部落?只是,人的力量并不在多少,而在于够不够用。如果您要做什么非礼之事,那本县主就算血溅当场,也绝不会让人得逞。”
不知怎的,车舍里少主忽然笑了。他随意挥了挥手,那两个仆妇便躬身退了下去。
“看你这样,我反而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他稍稍坐正了身子,饶有兴味地道:“既然你如此决绝,那为何我的人去‘请’你那会,你表现得那般顺从?让你先去洗净身子,你也痛痛快快地配合了,这到底是何意?”
不久之前。
因为心事重重,夏晗雪和莲儿一直没有睡下。就在两人刚有些睡意的当口,她忽然听到了两声极轻的闷哼。现在想想,应该是值守的人遭到了袭击。
很快,去门前探看的莲儿也被人打晕了。
当北胡人进来准备对她故技重施的时候,是她主动起身随着人家走了出去……
既然这一天迟早都会到来,还不如让它来得早一些!
夏晗雪淡淡地道:“因为,我不想让你的人再伤害我的同伴。还有……”
她咬紧牙关呆立半晌,才极为艰难地道:“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说来听听。”车舍里少主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如果条件还算可以,我当然会考虑。”
夏晗雪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本县主愿意答应你的要求……你能放过大瑞来送亲的所有人吗?”
见对方不说话,她又道:“既然我是要嫁到草原的,那便讲究个入乡随俗。适才你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本县主在京城时便听说草原人最重信诺,一旦答应了别人的事,定然百死不悔。若你同意放走大家并保证他们安全回到大瑞,今日我便从了你,自此也安安心心的在车舍里当个夫人,永不再踏足中原……如何?”
说这番话时,夏晗雪尽可能地保持着镇定。可是,微微颤抖的娇躯出卖了她。
如果仔细看,还能发现她的眼中似乎有些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为了这个万难的抉择,她早早的便下定了决心。可是,到了事到临头的最后关头,她才发现还有很多舍不得的人与事。
夏晗雪想念京城秋天随风飘飞的黄叶,想念家乡冬天里那凶猛却并不乖戾的雪,更想念在报社度过的每一天。
她想起了听闻女儿婚讯后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的父亲,想起了两鬓斑白却仍然精神矍铄的祖父,想起了顶风冒雪来到北胡的夏三和莲儿,也想起了一直守在她身边,总是在温柔地笑着又信誓旦旦地说要用生命来守护她的那个人。
若我不是夏家的女儿,那该有多好?
以前,对感情一片懵懂的夏晗雪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可是,经历了送亲路上的种种,她已听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心中再没有半点迷茫。
如果能够选择共同走完人生路的另一半,也只有那个人能和她牵手漫步在林**上,再一起慢慢变老了吧?
只可惜,今生怕是无法让这份情意生根发芽了。但愿,人会有下辈子……
指望着通过自己的牺牲让北胡的少主承诺“不再侵犯中原”,无疑是痴人说梦。眼下,夏晗雪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设法保全同行的百余人。
至于将来,若车舍里的少主能接纳她,她相信总有一天可以用温柔改变对方,让家乡的百姓不再因为兵祸而流离失所、妻离子散。
若能做到这一点,忍痛舍弃了一切的她才算是有一点小小的慰藉。
可惜,一阵放肆的狂笑冲破了夏晗雪这最后一点幻想。
“放那些人走?别开玩笑了!”车舍里少主收起笑脸冷冷地道:“自从踏上车舍里的地界,他们就是死人了,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多活一天或者少活一天而已。至于你……”
他淫笑着踏上一步,狰狞地道:“若是把本少主伺候舒服了,我自然要留你一条性命。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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