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会计较这些。
“你不用害怕,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京城。”他用大掌握着她的小手,天气太冷,即便是抱着手炉,顾明妧的手指还是有些冰凉,但李昇的大掌却很热。
顾明妧把自己的手掌摊开,放在李昇的掌心里,他们就这样十指纠缠的握住了。
……
一路上都还算顺利,等到山西的时候,都已经快到年关了。
李昇知道这一路是赶不上回凉州过年的,但过年也是大事,他总要找个热闹的地方稍坐停留,让顾明妧也休息几天。
她们今日住的是大同府的一处驿站,山西是大魏的边境重镇,驿站也修得很好,驿站的兵丁知道是肃王李昇的人马,都非常的厚待。
路上不方便,顾明妧好几天没有沐浴,才到了这里,李昇就命人搬了浴桶出来,让婆子去灶房为顾明妧烧水沐浴。
他坐在客厅的靠背椅上喝茶,听管事们说下面的行程。
“王爷不如留在大同过春节也是一样的,这里还热闹些,等过了这一处,就没有大的集市了。”越往西走越荒凉。况且大同总兵曹钺和李昇还是故友,知道他路经此地,必定是要来看他的。
李昇也觉得可行,但他还想问问顾明妧的意见,虽然她总是听他的,但不问她,就好像不尊重她一样。
他这里喊了管事下去,门口却又跑进来一个小厮,气喘吁吁道:“王爷,严副将回来了!”
李昇之前让严华去了一趟应天府,后来他们走的早,就派人给他送了口信,让他直接回凉州回合,没想到他脚程却是不慢,在大同赶上了他们。
话说间严华已经从外面走了进来,他身上穿着棉布大袄,头发也有些乱,看来是马不停蹄的赶回来的。
严华见了李昇便上前行礼,李昇让丫鬟给他上了一盏茶,他们在厅里坐了下来。
他扫了一眼四周,见没有人在边上,这才开口道:“王爷……”他这一路急赶慢赶的回来,为得就是告诉李昇这件事情,可这时候却有些难以启口了。
这件事情埋藏的也算很深了,但顾阁老再小心谨慎,却也终究会留下一些把柄的。
“有话就说。”李昇面色凝重,当日顾家二小姐的话必定是真的,但事情过去这么久,顾明妧也过门了,就算将来被挖出了身世来,只要他李昇不嫌弃她,别人也拿不了她怎样,不过就是人言可畏,她会受些委屈而已。但他们毕竟是在凉州,天高皇帝远,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肯定更少了。
“王妃身母的身份……很有问题。”严华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顾阁老在应天府任职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王爷还记得十七年前发生了什么?”
十七年前发生的最大的一件事,便是先太子的谋逆案。当时和柳家有些关系的京官,不是贬低就是外放,但顾翰清好像是在这之前就已经被调任去了应天府的,应该没有受到牵连,如果他也和柳家的事情有关联,那么这些年也就不会升迁的这么快了。
“当时因为先太子的案子,从京城发配了一群官妓去应天府,顾阁老似乎喜欢上了其中一个,官员去教坊司那是有记载的,末将查了当年的记录,从八月到十月,这三个月中他去过教坊司二十七回,但十月之后就只去了两回,后来就再也没有去过了。”严华说得有些口干舌燥,又喝了一口水,继续道:“然后我又看了当年的记录,壬戌年十月初六,烟雨楼死了一个人,第二天又有一个人被赎走了。”
“死了的是柳太傅的独生女,原内定的先太子妃,而赎了的那个……记录在案的,就是去了应天府内衙当女役。”严华顿了片刻,继续道:“但当时衙门里好些人都知道,顾阁老喜欢上了教坊司的一个姑娘,想办法把人弄了出来,他们也没见过那个人到底长什么样……而顾夫人只在应天府待了三个多月,那期间并没有身孕。”
李昇蹙眉不语,过了片刻才问道:“你认为顾阁老赎的那个是柳太傅家的小姐吗?”
“不是……不是末将这么认为……”严华蹙了蹙眉,继续道:“那群官妓被押送去应天府,为了避免逃窜,每人都有画像,末将找了烟雨楼的老鸨查了十几年前的画卷,虽然纸张已经发霉了,但……柳小姐的容貌和王妃……”他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
他也不过就看见过顾明妧一两次,还都是不小心撞上的,但这样漂亮的女子,总是很容易就让人记住的。况且柳氏十七年前和顾明妧现在差不多年纪,他只扫了一眼,就已经看了出来。
“那你找到这个人了没有?”李昇问他。
“没有,记录上是死了的。”严华回了一句,过了片刻却又道:“王爷,还有一件事情,末将不知道当不当讲。”
“你说。”
“好像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也在查这件事情……”他想起那日烟雨楼的老鸨偶然说的一句话:人都死了那么多年了,最近倒是又有人想起来了……
这实在是一件牵扯甚广的事情了,李昇的眉心都拧了起来,顾翰清如今贵为阁老,一向作风清正,若是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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