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魏央突然粲然一笑,映衬着她眼角的泪水叫人觉得无限讽刺,“冀镡,你还要解释什么,解释你我第一次相遇时你到底闯入魏府是为了什么?解释为何我每次同你说起以后的时候你都神情闪烁,还是解释我未曾与你提过你却知晓那镯子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冀镡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两行清泪自他眼角缓缓下滑,“你早就怀疑我了?”
“是,我早就怀疑你了,我不是不知道,我是不敢信,”魏央说完,便不再去看冀镡,拉着厉繁的衣角说了句,“厉繁,你带我走,我不要再看见他,你带我走。”
厉繁看了看魏央,又看了冀镡,心里也是气得很,拉着魏央的手便要离去,冀镡抬脚欲追,却见魏央转过头来,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了句:“冀镡,你若敢追上来,我便死在你面前。你记住,咱们两个,再不相见,从此你的光辉岁月,再也没有一个我。”
“央儿!”冀镡追了几步,终究是不敢上前,只觉得有人在用力地扯着他的后脑勺,眼中的泪水转了几圈终究是落了下来,声嘶力竭喊了句,“你要我如何,非得我死了,你才肯信我吗?”
魏央转过头来,狠狠地看了冀镡一眼,毫不犹豫地说了句:“是,你若是现在死了,我兴许就信了你对我有半分真情意,冀镡,我恨不能亲手杀了你。”
“央儿!”任凭冀镡在身后如何呐喊,魏央却是再不回头。冀镡只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人掏空了,血淋淋地糊在眼前叫他看不清东西。
庄叔出了门转过屋后,见冀镡一个人捂着胸口红着眼睛在紧紧地盯着魏央离去的方向,便上前说了句:“王爷也别太伤心了,这都是命。”
“庄叔,”冀镡转过头来,扯了扯嘴角,眼中的冷意叫人看了如坠冰窟,“你早就知道央儿在屋后对不对,这些话,是你故意说给央儿听的对不对!庄叔,对不对!”
“对,”庄叔丝毫不避讳,直接说了句,“我是故意说给魏小姐听的,我和王爷说过,纸里包不住火,这件事情魏小姐早晚会知道,长痛不如短痛,属下只恨没有早点叫魏小姐知道,也好断了王爷这个念头。”
冀镡点着头,半晌方才冷冷一笑抬起头来,眼底尽是无限嘲讽,“断了我的念头?庄叔,你不如直接断了我的命。”
“不过是个女人罢了,王爷何苦寻死觅活,成大事者不可拘泥于此,况王爷也知道了魏小姐早就对王爷心存疑虑,便是属下不说,怕是王爷也瞒不住多久。王爷和魏小姐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庄叔望向远方,尖刺的声音被风打磨后慢慢钻进冀镡的心里,照样是火辣辣地疼。
冀镡目光只管盯着别处,直愣愣地不叫自己眼中的泪水落下来,“庄叔,你也听见了,她说我以后的光辉岁月,再也没有一个她。你说岁月无她,怎么光辉。”
“王爷,天儿凉了,进去吧。”庄叔不再接冀镡的话,转过身去往屋子里走,到拐角处时转过头去,瞧着冀镡一个人站在那里,仿佛时光静止,万物归空,只余他一个人站在这苍茫的天地间,回忆着他拥有过的爱情。
那一刻庄叔忽然觉得左胸口一阵刺疼,他想起自己从前策马狂奔,揽着心爱的人轰轰烈烈饮酒吟诗的日子,他有些后悔,或许自己,真的不应该那么做吧。
魏央辞别了厉繁,也并未接受她的建议去往苏府找苏晋,只是径直回了魏府,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看见一个大夫手提药箱摇了摇头走了出去。魏央未曾在意,只微微抬袖盖住了红肿的眼睛,一路低着头匆匆往自己院子里去。
“小姐回来了,”见是魏央推门进来,春晓赶忙迎了上来,可待一瞧魏央那红肿的眼睛,慌忙问了句,“小姐这是怎么了?”
魏央一听这话又要落下泪来,反手将门关上,瓮声瓮气说了句:“你去给我打些水来,再去取些冰块儿。”
春晓赶忙应声去了,待魏央净了面,春晓用干净的毛巾裹着冰块给魏央敷着眼睛,瞧着魏央不开心也不敢再提其他,只好笑着说了句:“却不知是谁惹了咱们小姐,到时候可要叫王爷好生惩治他呢,连咱们未来的镇南王妃也敢欺负。”
魏央一听这话眼上又是一阵湿热,咬了下唇说了句:“以后莫提这事了。”
春晓只当魏央害羞,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魏央却是忍不住回忆起从前冀镡同她说过的话来,什么温润如玉,什么翩翩公子,什么一生一世只她一个人,什么生生世世总不负她,都是骗人的!
果然这世间男子多薄情!
魏央心中越想越委屈,只觉得五脏六腑绞着疼,叫她烦躁得很,刚推了春晓的手想要上榻上去卧一会儿,却见立夏推门进来,行了礼说了句:“小姐,赵姨娘去了。”
立夏抬起头来才瞧见魏央红肿的双眼,尚未来得及问为什么,就听得魏央问了句:“不是请了大夫吗,怎么突然就去了。”
“回小姐的话,前些日子大公子被流放之时赵姨娘病重,老爷并未叫她去送大公子一送,这几日赵姨娘的身子好了起来,又吵着闹着要见老爷,老爷不肯见她。赵姨娘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老爷都去孙姨娘院子外面站着,今日趁着老爷出门,跑到厨房偷了把菜刀就冲到了孙姨娘的院子里,形同泼妇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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