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家大夫也这般说了,男子便松了口气,嘟囔一句,“也不是不行,只……我不知他气在何处,也不知我错在何处了。”
“这便是你自个的事了。”玄服公子轻笑一声,道:“行了行了,反正暂且没有性命之忧,你也别瞎操心,人家封大夫大老远来帮忙看病,连口茶水都没喝,你还不招待一下?”
“是,我都忘了这茬。”男子也不纠结,只回头望一眼床帐,猛叹了口气,这便回手对着门外一请,道:“各位请移步到厅堂去吧,山寨里也没什么好的,但横竖还有个山珍野味给诸位尝个鲜。”
看他这副架势,应是短日里不会让她们离去,溪涯只得安下心来,随他们一处去用饭,男子自言名曰魏殊,为显亲近,便让她们唤一句殊大哥。
魏殊吩咐手下给她们准备了不少菜肴,多是城中难见到的野生菜品,溪涯只略吃了几口就放了筷子。
她早就辟谷,多是为了避人耳目才用饭,而李思远似对这些个不常见的菜甚感兴趣,各挑了些入口,倒是吃的甚宽心。
用饭之后魏殊便携了药方子去亲自煎药,只派一个小匪带她们去卧房休息,因她们二人自称夫妻之故,魏殊给她们准备的便是一间房。
二人入屋之后,还没坐上片刻,忽就自屋中案桌旁侧凭空而现两人,正是那于病床旁见过的两位公子,玄服的那位才一出现,便上前几步一个熊抱搂住溪涯,抬手揉着她的头,欢喜地道:“好久不见啊,小溪涯,我们都在凡世游玩了近百年了,正想回去看看你。”
所谓天上人间时刻不同,溪涯只觉的不过才约摸大半年时间未见到她们,猛然被一把搂住,还颇有几分羞涩,且想到李思远还在,顿有几分慌张,只轻轻推她几下,低声提醒道:“烛阴师叔,还有外人在呢。”
“外人?”烛阴回头望一眼,只见李思远正站在一侧墙角,嘴唇轻抿,一言不发,只一双乌黑的眼睛在自己与白启之间来回望着,似是颇迷惑,不知她们二人是怎地出现的。
她眨巴一下眼睛,松开了溪涯,只轻轻揽住她的肩膀,悄声在她耳边道:“溪涯,虽我也不喜欢你师父,但你这样直言她是外人,有几分伤人吧?”
一叶障目之法能瞒得过凡人,但却瞒不住已入仙道许久的烛阴和白启,溪涯知晓她怕是看见这副面容,便心生了误会,只得开口解释道:“师父她不在这处,这位姑娘叫做李思远,与我一道在医馆行医,不过与师父的面容有一二分相像罢了。”
“不是遥舟?”烛阴瞪大了眸子,“长得这般相像,眼神与表情也别无二致。”细细一看,她顿了一下,又道:“身上少了分往日里飘飘忽忽的虚晃气,修为也半点不剩,看着倒真像是个凡人。”
言罢,她回头望着白启,颇疑惑地问:“阿七,你看呢?”
白启没回她的话,她向着李思远那处,认真地凝视着,二人相望半晌,李思远微微侧目,看向了溪涯,道:“封姑娘,不知可否与我介绍一下,这二位是何人?”问完这话,她又略有几分拘谨地望着白启,“为何……这位公子一直望着我?”
“白启师叔。”溪涯恐李思远受惊,忙出声唤了一句,白启回过神来,轻然一笑,对李思远合手一拜,“着实是失礼了,这位姑娘与故人着实相像,一时间分辨不出来,才多看了几眼。”
“与故人相像?”李思远略有讶异,回头望了一眼溪涯,“我倒是未曾听封姑娘说过……我与何人长得相像。”
“哦,此事也无需特意提起。”白启转眸看向溪涯,顺便移了话题,“溪涯,你怎地跑来这处了?家里人放心让你自个出来?”
听她问起这个,溪涯便心生些羞愧与烦闷出来,不想多说,只低声道:“也无甚么,不过是到了该出来历练的年纪。”
“果真?”白启眼眸之中含着分坦荡的关切,看的溪涯略有心虚,不敢直视她,只道:“果真,待的历练结束了,我自然就回去了。”
“历练一下也好。”白启点了头,看出此事应有隐情,便不再责问,只道:“近日我们都呆在太须山上,若你有何难处,便来寻我们。”
“好,多谢师叔。”溪涯乖巧地点了头,却不想又被烛阴一把拉入怀中,揉了又揉她的头,“客气什么,你别看阿七这幅样子,她最是想你了,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我知晓。”溪涯点点头,心中微微发暖,一个人在凡世待了这么久,她都忘却有亲人长辈在身旁会让她这般安心。
因有李思远在这,几人也不好多聊,便只说了些客套话后,白启与烛阴就道别离开了去。
出了溪涯的屋,烛阴面上的笑容就淡了几分,升起些许疑惑神色,向白启问道:“阿七,那人果真不是遥舟吗?”
“你有疑问?”白启牵起她的手,行的快了些。
“自然,看那人的模样和身形,连着气息都和遥舟像极了,只不过身上无有仙力,望着只是个普通的凡人罢了。”
“是啊,像极了,而且这次……连我也看不出来这究竟是什么名堂。”白启无奈一笑,道:“当初遥舟的易容之术还是我教的,若她真的只是易容,我怎可能看不出来?只是……她身上无仙力是真,看着我的时候,眼中的陌生感也是真。”
“但无论如何,她的面容和气息怎也不可能与凡人相像成这样,我只怕……莫不是天界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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