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她对银霜的抱怨不置可否,见银霜还是很哀怨的样子,只好劝了两句,“她说这话肯定是气话,哪有人会动不动就扣下属一个月工资的,听听就得了,你也不要当真嘛。”
说到这,祝沛儿眨了眨眼,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对啊,她为什么要扣你工资,你又怎么惹着她了?”
“……我才没有经常惹她!”
银霜把刚刚发生的对话都说了一遍,然后带着祝沛儿往客厅角落的一张小圆桌那里走,坐到小圆桌边上,银霜手撑着椅子边缘,坐姿跟一只圆头比熊一样,她好奇的问:“她这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什么反应不反应的,你听得懂吗?”
银霜的记忆不说是过目不忘,但也和过目不忘差不了多少,她复述的过程很完整,祝沛儿听一半的时候就已经听明白了,此时全部听完,她没有先回答银霜的问题,而是先从上到下的把她打量了一遍。
银霜不解。
祝沛儿抿唇半天,最后感慨般的说了一句,“这张脸就已经能得到这样的效果了,要是用你原本的脸去……哎。”
“你叹什么气?”银霜微微蹙眉。
祝沛儿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睡得正香的傅芒,然后又转过头来,对银霜笑了一声,“干得不错。”
银霜还是不明白。
看她这傻样,祝沛儿更想笑了,“她说这些话的意思是,她看上你了,估计平时不敢跟你说,所以借着喝酒,跟你表白呢。”
银霜傻了吧唧的看着祝沛儿,好半天以后,她才恍悟般的“噢”了一声,追女计划连十分之一都没用上,她都准备放弃这个计划了,没想到,居然成了。
银霜心里有点高兴,但还没高兴过三秒,她又迅速的垮了脸,“可她刚刚还说要扣我工资,是不是你分析错了。”
“要我是她,我也扣你工资,”祝沛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她都把话说得那么明显了,结果你不搭话,不搭话也就算了,你还没听懂,是个正常人都会被你气死。”
这下是彻底破案了。
银霜不禁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那也就是说,她不会扣我工资了,是吧?”
祝沛儿:“……”不好说,要是银霜还把工资看得比傅芒重要,那气话也有可能变成真话。
祝沛儿用手撑着下巴,“工资的事先放到一边,你真打算和她在一起么?”
“嗯呐,”银霜答应的理所当然,“她都喜欢我了,我当然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让她把保险柜密码告诉我,或者,直接把剑送给我。”
……
这话听着太糟心了。也不知道银霜哪里来的本事,把巧取豪夺、以情谋事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祝沛儿默默捧着自己最后的一点良心,试图唤醒银霜那隐藏很深很深的良知,“你不觉得,这样对傅芒很不公平吗?她对你可是动了真心,你……你这样利用她,未来她会很伤心的。”
银霜眨巴眨巴眼睛。
她看着祝沛儿,“正常的情侣,就一定会走到最后吗?”
“不会。”
“那把剑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不对,那把剑就是我,剑流落在外几千年,它庇佑了傅芒祖上不知道多少代,如果没有剑,说不定连傅芒这个人都不会降生,我取回自己,收回本就无意赠予的庇护,难道错了吗?”
祝沛儿张了张口,“……没错。”
银霜换了个姿势坐着,她靠在椅子上,语气很平淡,“人类对天赐的东西总是感觉理所当然,天赐山水,于是理所当然的游山玩水,天赐粮草,于是理所当然的食用粮草,这都无可厚非,本就是他们应该做的。可是,我的剑不是天赐,它是意外,现在,我要把这份意外之喜收回去了,这对傅芒来说,没什么不公平的,反倒是之前的她,让别的人类变成了不公平。”
祝沛儿蹙起眉头,“我说的不公平,不是指拿剑,是说你利用她感情的方式。你是天生剑灵,没修过仙,没有探寻过天道,这天道是讲究因果的,如果你有负于傅芒,你就会和她结下因果,到时候因果循环,你要把欠的还给她,那时候要还的,可就不是简简单单一段情了。”弄不好连整个人都得搭上。
后面这句话祝沛儿没说,她怕吓着银霜,后者听了她的话,垂下眼睛,小声嘟囔了一句,“她身上沾着我的那么多祥瑞,早就跟我牵扯不清了,谁欠谁的还不一定呢。”
祝沛儿:“……”
她有点崩溃。
简直是鸡同鸭讲!那能一样吗?!一个欠的是随沾随走的祥瑞,另一个欠的可是能印在灵魂里的姻缘啊!
祝沛儿默默捂住头,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感觉再说下去,她就能拿出以前在门派里当掌门的架势教训银霜,“算了,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但你记得快点,快点拿剑,快点走人,不能在这耽误太长时间。”
银霜抬起头,“为什么,之前不还说不着急吗?”
“之前我没看到这个世界的标记,”祝沛儿解释道,“上回回去以后,我又去查了一下,发现这个世界还不是一个普通的世界,再过两年,这里要大变样,你一定要在两年内完成任务,不然等两年一到,世界乱了,就更麻烦了。”
银霜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你应该知道各个世界都有各个世界的特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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