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行刺于她?”
秋雁扑通一声跪下,朝着隔间的方向磕头:“奴婢不敢隐瞒,奴婢曾经受大公主恩惠,得知成安侯夫人背叛了公主殿下后,奴婢一直想找机会替公主报仇。但是今日奴婢无意间听到成安侯夫人想要毒害六殿下,皇后恩泽六宫,对下人奴仆都极好,奴婢怎么能看着六皇子被奸人所害?奴婢无以回报皇后殿下,只能斗胆行刺,和这个毒妇同归于尽,也算全了皇后殿下对奴婢的大恩大德!”
容思勰笑容更盛,这个宫女不光胆子大,嘴皮子也了得,很会讨皇后欢心么。
现在就连薛贵妃也信不过容思双了,容思双能背叛襄平,同样就能背叛大皇子。莫非,容思双是别人的内应?
“不是我。对,一定是和光在搞鬼,审问这个贱婢的是她的人,一定是她悄悄给了提示!”容思双被生生扣了毒害皇子这顶大帽子,她心慌意乱中,立刻想通这一切,她跪在皇后身边道,“殿下,我谋害六皇子能有什么好处?这分明是和光的奸计,她调换了我的香球,还收买侍女污蔑我,殿下您要明鉴啊!”
“铁证如山,你居然还死不承认。”容思勰装作极其失望的样子,抬高声音道,“秋雁,我问你,你可曾看见成安侯夫人衣服上的花纹?”
阮歆心头一跳,不可置信地看向容思勰。事情已成了大半,为何要拆自己的台?
秋雁瞠目结舌,侥幸猜对颜色已经是老天保佑,花纹如何能猜的对?
这时候夏波走到秋雁身边,居高临下地朝她瞥了一眼,目光中似有所指。
在秋雁和夏波对视的这一瞬间,秋雁突然福至心灵,想起夏波之前问过的那个问题。
“下人从你的住处翻出一匹万福蝙蝠绸缎,这是哪来的?”
秋雁又小心翼翼地瞅了夏波一眼,发觉夏波还是那样沉稳笃定,秋雁的心也跟着稳定下来:“奴婢隐约看到成安侯夫人的衣裙上,似乎绣着蝙蝠……”
秋雁的话宛如铁锤,容思勰笑着回过头,道:“就算衣服颜色凑齐能碰对,衣服上的花纹莫非也能?成安侯夫人,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阮歆也跟着趁热打铁:“偷听的地点对的上号,就连衣服颜色和花纹也分毫不差,可见这个侍女是真的撞破了你的密谋。你一个小小的侯夫人,谋害皇子做什么?还不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容思双瘫坐在地,已经彻底失去了辩驳能力。她口中低喃:“不可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现在没有人有心思理会容思双了,皇后倏地站起身,看向薛贵妃的目光已经非常不善:“成安侯夫人是贵妃的人,她意图谋害我的皇儿,贵妃都不给本殿一个交代吗?”
“你疯了?胡乱攀咬我们做什么。”薛贵妃也生气了,“此事是成安侯夫人自作主张,我对此一无所知。皇后不要因为无关之人的挑拨,就对大皇子疑神疑鬼,要知道,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大皇妃也意识到不对,附和道:“是啊,杀了六皇子,对夫君能有什么好处?我们不是说好结盟了么。”
“呵”,皇后冷笑,“你们指使这个毒妇毒害我的儿子,还敢指望我和你们结盟?做梦吧,你们立刻从我的宫殿里滚出去!”
皇后看来是真气得狠了,连这种话都说了出来。容思勰和阮歆悄悄对视一眼,无声地笑了。
人们总觉得自己的记忆是最保险的,然而恰恰相反,记忆非常容易被篡改。刑讯学上审问犯人时,不能问“你看到那个红衣人行凶了吗”,而要问“你看到了什么”。在语言的暗示下,其实记忆很容易被影响。秋雁虽然没有见过容思双最开始的衣物,但是容思勰见过啊,容思勰提前嘱咐了夏波,再让夏波暗示一二,果然秋雁就跟着安排好的节奏走了。
其实这个计划有许多漏洞,如果皇后唤来侍女多问一问,就会发现容思双在六皇子身边停留的时间委实不算长,可是母亲对儿子总是无条件保护的,只要坐实了容思双意图谋害六皇子的罪名,皇后只会想方设法教训容思双,而不会想着再查一遍。无论是谁,只要在宫廷里待久了,思路总会变的特别复杂,没有人会觉得此次是容思双自作主张,他们只会认为,这是大皇子暗中指使的。
容思勰就不信,大皇子都打算“毒傻”皇后唯一的儿子,皇后还能忍下这口气,欢欢喜喜地维持和大皇子的联盟。
有了赵皇后这个突破口,赵家和大皇子的同盟很快就会土崩瓦解,如果他们两家能咬起来就更好了,好歹能为四皇子赢得些喘息的时间。
赵皇后吼完这些话,薛贵妃的脸色也拉下来了,她从皇帝还是皇子时就跟在身边了,风风雨雨走了这么多年,当年的老人几乎只剩下她,这位年纪能当她女儿的皇后,有什么资格朝她大呼小叫?薛贵妃看在大皇子的面子上给赵皇后些脸面,这个无权无势的皇后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了?
“皇后毕竟是一国之母,可不能学市井粗妇,好歹注意些皇家体面。”薛贵妃说着,施施然站起身来,“我只说一遍,此时与我和大皇子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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