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笔记重新抄了一遍。他一边写,一边忍不住偷笑。
“这本我也没用了,你拿回去看吧。”次日课间,他总算寻到个机会,用内心演练了一天的语气,对她说着。
那两本笔记的字迹有多么不一样,并不是梁霜影发现的太晚,而是那个时候,在她心里,也有一个为他熬夜都不会感到疲倦的人。
可以用「后知后觉」这个词总结的事情,大多都可以写成「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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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赛的当天晚上,临上场前,梁霜影偷偷撩开幕布,台下的观众席黑漆漆一片,只知道是一个个会动的活人,看不清脸孔。
来了吗?没来吗?
老师说着鼓励的话,捏了捏每个人的肩,到了梁霜影这里,格外的用力,就像是一种嘱托。
她答应自己先不要想别的事儿,深呼吸之后,走入聚光灯下。当晚,她们发挥稳定,斩获金奖,金色的礼花从舞台上空落下,洋洋洒洒,如同漫天的雪,她抬头仰望着。
回到后台,老师摘下她发间的东西,将那小小的金色纸片放进她手中,对她说,好好收着,这是你的头彩。
梁霜影攥着那一片薄到毫无实感的纸,有一些沉甸甸的话,突然冒上心头,不知道该对谁说。
亲朋好友还没有被允许进入后台,也不影响欢快的氛围,不仅仅是因为拿了奖,下星期不用再痛苦的练舞,对很多人来说,算是解脱了。
梁霜影独自躲到一边,发了条短信:「你走了吗?」
没过几秒,就收到了回复:「停车场等你。」
手机屏幕亮起的那一刻,她已经转身拽走了挂在一旁的外套,像阵风似的略过其他女孩儿的眼前。她从消防通道往下跑,推开了连通停车场的门,茫然地穿过一辆辆车,准备用上手机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人。
苍白的冷光下,他穿着一身正装,黑灰色的呢外衣,敞着衣扣,露出白衬衫,两手插在裤兜里,早就瞧见了她,却非要等到她自己回过头。
光是看着他,就会让人害羞到发笑的心动。
梁霜影朝他跑了过去,离他一步的距离停下,明明还没缓够气,就急着问他,“我好看吗?”
他表情微愣,细想一下就理解了,她问的是,舞好看吗。
这会儿,她拆了头发,没时间卸妆,跑来的路上擦掉了口红,脸似轻青的玉白,晕染到嘴角的颜色,有点奇怪,他觉得很美。
所以,温冬逸诚实的回答,“好看。”
不管她问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拖到了这个点,佩服我自己……
☆、c10
他以往都认真的言词,让时间像电影画面般的,慢了下去,也就在下一秒,温冬逸打了个喷嚏。
造型凹得不错,帅不过三秒。梁霜影没忍住的笑了出来,把自己的外套递给他,被他挡开了。
“自己穿着。”他说。
停车场确实有些阴冷,说不定比室外温度更低。他们躲进车里,开了暖气,哪儿也不去,看见一辆引擎盖塌陷的桑塔纳,都觉得可爱。
梁霜影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告诉他——她并不热衷于舞蹈艺术,不在乎拿不拿得了奖、考不考得上艺术生。只是接受了父母打着‘为了她好’的旗号,擅自替规划她的人生。
但是,今天晚上谢幕的时候,那从天而降的礼花,金色的雪,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
不是谁都能过的无忧无虑,只做自己喜欢的事儿,别人安排好的路,也许不是自己想要的,抗拒之前,不妨试着去走一走。不管是按部就班,还是特立独行,风景永远在路上。
温冬逸听后一顿,笑称,你的思想觉悟很高啊。
瞧他这一身就缺条领带的打扮,梁霜影问他,“你今天上班?”
这是她事先不知道的,以为他是自己的老板,能够自己安排工作日程,发短息告知他时间地点,他也没有提起,就像现在这样,淡淡的给予回应。
“那……”她先是问的比较隐晦,“你跑来这儿,会耽误你工作吗?”
然后,温冬逸似乎听出了些弦外之意,说了一堆连篇累牍的废话,什么社会进步了;时代不同了;网络发达了。最后说道,“我们这些做生意的人,也会被很多媒体的眼睛盯着,偶尔就要出来做做公益。所以呢,明天有个慈善拍卖会,我就提前来了。”
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她满意,所以梁霜影直白的问了,“如果只是单纯为了看我……”
“你还会来吗?”
温冬逸很早就明白一个道理,人不必清楚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只要知道不该做什么不该说什么,活得就够聪明了。而此刻,他不该再添上一丝一毫的暧昧,却舍不得就这样结束与她之间微妙的关系。
一时词穷,因为他与所有庸俗的男人都一样,既想当个善良的坏人,又要做个fēng_liú的君子。
杨予康的名字像及时雨一般,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他说着,我接个电话。跟着下了车,一个反手关上门。
那头的杨予康说,“您是升仙了吗?人不见就算了还玩关机?伟达的合同都送来了我找谁签?”
温冬逸恍然扶额,他是真忘了,还想着开完会就没别的事儿了,“你发个加急件,明早我就能收到了。”
“我发什么?你在哪儿啊!”
他重新回到车里,突然展臂越过她身前,从手套箱里拿出一盒巧克力。
梁霜影接过这一大盒的巧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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