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第一忙人,既要处理政务,又不能落下功课。
政务杂事最多之时,他曾三天三夜不合一眼,世子多番劝谏,他不听。就连向来不顾他人感受的杜白都亲自开口让他去小憩片刻,一一仍一意孤行。到了第四日朝会之时,他便直接倒在了大殿之上,被人给抬回了寝宫。当他醒来后,一口喝完宫人们端上来的药,便又爬了起来继续批折子。
我听后极是心疼,恨不得自己能早日入宫,若他不睡,我便将他打晕,让他不得不睡。
又是一日无事的下午,我正看着闲书,老赵忽然进来说,世子到访。
我听后放下书,推门而出,只见世子正站在庭院里,见我出来,他微微一笑。
我走了过去,行了一礼,道:“世子今日亲自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世子笑道:“我无贵干,但旁人却有。”
我微微皱眉道:“旁人?”
我顿了片刻,又道:“那旁人可是?”
世子会了我的意,点头道:“正是陛下,陛下嫌摆驾太过张扬,便让我陪着微服至此。”
“陛下如今在何处?”
“正在大堂。”
随后我同世子进了大堂,大堂里正站着一位气度华贵的男子,负手背对着我们。
“陛下,崔小姐到了。”
“朕知道了。”
世子言罢,对我一笑,便退了下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被带上后,男子方才转过了身。
男子身着白衣华服,头上带着精致小巧的玉冠,腰间别了一块典雅的青玉。一番变故之后,他眉宇间的欢脱已被沉稳所取代,双眼依然明亮,但其间却藏有血丝,面色白净了些,却略显病态。
今日的一一光看皮囊,比之世子不输反胜,一时间竟让我有些不敢认。
我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施了一礼,道:“臣女参见皇帝陛下。”
一一淡淡道:“崔小姐不必多礼。”
我垂首道:“不知圣驾驾临,所为何事?”
一一指了指桌案,桌案上放着一个纹饰精致的红楠木盒,盒子旁有一个荷包。
“荷包里是埋葬涧碧的银子,盒子里是朕命尚衣局赶制的衣服。本不想这么迟才给你,只是这数月来确实得不了空过来。”
我道:“陛下日理万机,本不必将此等小事挂在心上。”
一一道:“朕不愿失信于人,也不喜欢欠人分毫。”
言罢,他忽然用手掩着嘴,轻咳了两声。
我皱眉道:“陛下?”
“无妨,偶感风寒。”
我不信,上前两步,欲伸手探他的脉,他躲闪不及,手便被我紧紧握住。
片刻后,我道:“你的内伤怎还未好?”
那日在无名院中,我没有手下留情,每招每式都运足了功力。但在出最后一招风雨山河时,我还是心软了,只用了七成功力。
若一一那日用的是剑,他能接住,但他用的是树枝。
我知道树枝折断的那一刹那,剑气就伤了他的肺腑。
但以他的修为,这等内伤及时救治应早已痊愈,万不该拖到今日,拖成这副模样。
一一抽回了手,忙道:“这伤与你无关,是朕……我与太傅交手时所受。”
我一时又忘他的身份,冷斥道:“怎会与我无关?你这模样一看便知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说,为何不传御医诊治?”
一一被我一斥,气势一瞬便弱了下来,咬了咬嘴唇,委屈道:“这等小伤只需待我空下来运数次功便可痊愈,何须劳烦御医?再来我身子也没那么金贵。”
我见他说胡话,恼道:“你如今不是厨子,而是天子,这天下间便数你的身子最为金贵。”
言罢,我转念一想,又道:“你不传御医诊治,是怕世子他们知晓你受内伤后怪罪于杜太傅?”
我见他眼神躲闪,不敢看我,又道:“还是你怕他们怪罪于我?”
一一不答,但我已从他的脸上看到了答案,我因此更是恼怒,冷道:“你不愿说,我便替你说。”
话音落,我一个箭步便欲出门,寻门外的世子。
一一连忙拦住了我,情急之下他竟唤了声“小姐”。
这时,世子推门而入,疑惑道:“陛下,崔小姐,臣听你们二人似起了争执,不大放心便进来看看。”
一一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正色道:“朕与崔小姐无事。”
“无事便好。”
言罢,世子便欲退出。
一一又道:“朕事已办完,堂兄我们回宫吧。”
世子皱眉道:“陛下不多留一会儿?”
“不必了。”
这时,我再也不理会一一的眼色,淡淡道:“世子殿下,臣女曾重伤过陛下,致使陛下如今内伤在身,但陛下却讳疾忌医。望殿下多加劝谏,早日让御医替陛下诊治龙体。”
世子听后关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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