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敌恍然:“原来是又接了生意,那也没事,房间我给你开着,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
说完就打电话给司机,让他来接人。玄空再次道谢,又等了一段时间,才托着拂尘走了。
玄空道长让司机将车开到贺四爷的公司楼下,拿出自己的手机给赵潇潇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响了好几声都没人接,他正准备挂了,那头忽然被人接起,说话的却是个男人的声音。
“喂,你好。”语气威严,极有气势。
玄空道长狐疑地看了看手机上的联系人名字,确认是赵潇潇的手机号无疑。
“喂?”那边忽然试探着问道:“你是玄空道长?”
玄空忙接话:“正是贫道,请问这是不是赵家小友的手机?”
赵父听他承认了身份,更是惊疑,追问道:“是哪个道观的玄空道长?”
玄空虽然疑惑但也回道:“贫道来自浮云山,请问阁下是哪位?”
赵父大喜:“真的是你,道长!我是潇潇的爸爸,不知道道长现在是否有空,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他那个不省心的女儿,周末不知道跑到哪里野去了,今天腿上带着重伤回来。接骨的手术是做好了,人也醒了过来,可精神却变得不太对头了。
随便开个门都能把她吓得尖叫,眼里总是露着防备,好像他们做父母的还会害她似的,好不容易哄着人睡着了。妻子偷偷对他说,可能是在外面碰见了不干净的东西,惊了魂,让赵父去请个懂行的大师来给女儿“收收僵”。
赵父刚才正心烦,他上哪儿去找懂行的大师,市内到处都是风水骗子。倒是听说过鼎鼎有名的浮云道观,可是他以前没遇见过这种事,现在想找条人脉出来都难。
谁知道会这么巧,女儿的手机就接到了浮云道观的玄空道长的电话。事不宜迟,赵父很快派人将玄空接到家里,并迅速安排赵潇潇出院。
他们赵家在s市也有点名头,要是在公共场合搞封建迷信这一套,传出去不好听,潇潇的腿已经做了手术,换药的工作交给家庭医生也行得通。
玄空道士很快见到了赵潇潇。
他也是一惊,才几个小时不见,赵潇潇就变成了这幅狼狈憔悴的样子。
蓬头垢面,面色泛白,眼含惊惧。
玄空大致看了一眼,心里有数了,让赵父派人买来蜡烛等用品,很快做了一场法事。最后照例烧了两张符纸泡水给她喝。
喝完之后,赵潇潇的眼神明显清明了许多。
玄空立即问道:“赵小姐今天去哪里了?”
赵潇潇眼神复杂地看他一眼:“贺家。”
之前乔欢在贺家老宅的灵堂上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再一直到后来她亲自去调查背后的那些事,赵潇潇从来就不觉得鬼怪之事有什么可怕的地方。
可是今天,她被一只鬼从围墙上推下来摔断了腿,背上那股冰凉得让人心悸的感觉她现在还忘不了。
赵父一听,大发雷霆:“你去贺家做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别人家的事你不要插手吗?你今天这条腿是怎么摔断的?你是不是要送了命才会听我的话?!”
赵潇潇倔强地挺着脊背:“她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见死不救!”
赵母不知道父女俩为什么争吵,手足无措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玄空上前打圆场:“赵小姐,如果你信得过贫道的话……”
“我信不过,”赵潇潇紧紧盯住他,“你和贺甄是一伙的。”
赵父赵母同时脸色大变,贺甄?那不是贺家的大小姐吗?她不是死了吗?潇潇为什么说她和玄空道士是一伙的?
玄空倒是回过味来了:“赵小姐今天去的是贺四爷的私宅。”
赵潇潇没有否认,她的从容不迫仿佛又回来了,甚至还生了三分胆色:“把我推下围墙的人是贺甄吧?我在外面看见厨房里没有人,砂锅里的汤勺却在动,她是在给谁煮东西呢?”
她一边分析一边观察玄空的神色:“堂堂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贺家大小姐,竟然纡尊降贵进了厨房,贺四爷的别墅里到底藏着什么人?!”
她越说底气越足,到最后隐隐带了逼问的架势。
赵父大惊失色,急忙呵斥女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贺小姐已经去世了,你别胡思乱想!让道长再给你做做法,病好了你就不会害怕了!”
玄空道长喟叹一声:“没想到赵先生的千金如此聪慧过人,赵小姐猜得不错,贺四爷的私宅确实有秘密,不过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贫道什么都不能告诉你。”
“此外,贺家大小姐确实已经下葬了,死者为大,还请赵小姐不要在外传谣。”
赵父提着的心这才微微放下:“潇潇,听见了吗?贺家的事你别再管,他们自己有安排。”
玄空满意地点点头:“赵先生言之有理。”
赵潇潇还想说什么,玄空及时截住她的话头:“赵小姐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家人和朋友考虑一番。”
这是在威胁她?
赵潇潇脸上冷笑,目光触及到腿上的绷带,还是隐忍了。她是不怕,可万一那两个笨蛋也遭殃了呢?
还有一个什么都不肯说,总是避着她们的乔欢。
情况更加不容乐观。
赵潇潇紧紧闭上眼,还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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