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瑞雪心中有些发毛,此时的她感觉自己身陷牢笼,而牢笼之外便有猛兽窥视。但她找不出原因所在,只是隐约觉得书房有些不对头,于是她只好走出书房,一个人站在走廊里透气,果不其然,那种被窥视感立马消散了,萧瑞雪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你是萧家四娘?”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萧瑞雪一回头,只见走廊尽头一个中年男子朝自己这边走来。
萧瑞雪微微一愣,却见那男子已走至跟前,笑看着自己:“果然是四娘!你不认得我了?我是杨欣的父亲,前日我们才见过面的。”
萧瑞雪这才醒悟过来,虽说她心中已对杨欣有怨愤,但对其父亲她还是不敢失礼,毕竟他是自己父亲的朋友,于是她依规矩行了一礼:“见过杨叔叔。”
杨唐笑得很和蔼,问:“四娘还是第一次来我家吧,是欣儿带你来的?”
萧瑞雪如实道:“是。”
“四娘不必拘礼,就当在自己家一样!你是欣儿的未婚妻,不久之后这里也就是你的家了。”杨唐的话咋听没啥问题,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已,但他的语气中暗藏一丝兴奋,这听在萧瑞雪的耳中就不免有些奇怪。
萧瑞雪微微一笑,表示回应。
杨唐继续寒暄道:“你父亲这两日还好吧?上次被京兆尹多坑了三千两黄金,心情是否有受影响?”
萧瑞雪见他关心自己父亲,倒不好再沉默,道:“我爹他一切安好,谢谢杨叔叔关心。”
“诶,我跟你爹是老朋友了,四娘你不久就要成为我的儿媳,这么说就太见外了!我跟你爹从年轻时就认识,想当年——”杨唐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像翻篇的书页一般絮絮不断,萧瑞雪不好打断,只能默默地听着,可是心中却越发狐疑起来。
萧瑞雪不经意地抬头,却见杨唐的目光正炯炯地盯着自己,而此刻的他似乎有些尴尬,目光开始变得游移不定。萧瑞雪突然想起在商行聚会时,杨唐便也是以这样的目光打量自己,这感觉让她如坐针毡,便如同——如同刚才在书房中一样,想到这,萧瑞雪心中一惊。
“四娘,你脸色怎么有些苍白?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杨唐关切地问,语气仍像极了长辈对晚辈的关怀。
只是这已丝毫不能减轻萧瑞雪心中的警惕,她在心中对自己道:“这杨家就是个火坑,我绝不能嫁进来!”
杨欣终究还是没能把他娘叫来,不是他娘不愿意帮他,而是因为他娘没在佛堂念经,一大早便去鸡鸣寺上香去了。
“爹。”看到走廊之中萧瑞雪身边立着的杨唐,杨欣心中颇为诧异,但惧于父亲的威严,他没敢多问什么,只恭敬地喊了一声。
“额,为父刚巧在走廊碰见四娘,四娘她好像也有些不舒服,三郎啊,你快扶四娘去好生歇息!”杨唐平日里做任何事都不会对杨欣解释什么,今日却有些反常。
杨欣并未有疑,只是他听说萧瑞雪不太舒服,倒也带着几分真心实意的关心道:“四娘,你怎地了?”说罢,便扶住了萧瑞雪。
萧瑞雪轻轻挣脱了他的手,语气淡淡道:“我没事。对了,我要回去了。”
杨欣有些着急道:“你怎么才来没一会儿就要走啊?”他没能叫来自己母亲,心中已认为萧瑞雪是在讨厌自己欺骗她。
当然,萧瑞雪心中讨厌他也是事实,但那已经不重要,她现在只想着离整个杨家远一点。为了使杨欣少做纠缠,她忍住心中不快,故作微笑道:“不好意思啊,三郎,我确实感觉身体有些不舒服,我想回家休息下。”
果然,听她这么说,杨欣心中虽不情愿,却也没辙。
怎料杨唐道:“四娘要是不舒服的话,不如便在家中住下,叔叔找个大夫来给你瞧瞧!你家那边我自会派人给你父亲带个信,我们两家都是这般的关系,相信你父亲不会见怪的!”
杨欣听父亲这么说,心中一喜,附和道:“是啊,四娘,你就在我家住下吧!”
萧瑞雪心中像吃了苍蝇般难受,连忙道:“不必不必,杨叔叔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我每次不舒服都需要有我娘的照顾,我离不开她!”
杨欣看了眼杨唐,心想着“父亲能不能再帮我说些什么,能让四娘留下来”,可是却听杨唐叹了口气道:“也罢,终究是个小娘,离不开娘亲也是情有可原。三郎啊,你就帮为父送送四娘吧!”
杨唐的话是有语病的,萧瑞雪是杨欣邀请来的,送走当然也是杨欣的份内之责,他却说了“帮为父”三字,这不禁让杨欣感觉有些奇怪,不过杨欣此时心中充满了失望,倒也没有去深入体会。
萧瑞雪终于如愿离开了杨家,但来的时候她乘的是杨家的马车,此刻回去她便不能拒绝杨欣的护送,本来杨家离萧家就比较远,她可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步行回去,况且她还穿着女装,也是十分的不便。
回想起临走前杨唐那句“四娘以后要常来玩,要把杨家当作自己的家”,萧瑞雪就感觉浑身一阵恶寒,以致于她一路上都沉默寡言。
“四娘,你今天真的是不舒服吗?”杨欣也不知是否察觉了些什么,有些吞吞吐吐地问。
“嗯。”萧瑞雪的声音像是从鼻子里挤出来的,显得有些随意。
“那你究竟哪里不舒服?”杨欣继续问,似乎想要把某些事情搞明白。
“我哪都不舒服,可以吗?”萧瑞雪冷冷道。
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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