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净衣裳,定是想将自己衬得老成一些,拉着何循的手起身,觉得正好亲自将枣给柳老太爷送去,便跟着何循去。
走了两步,何循扭头问柳檀云:“云妮,你喜欢厉害的人吗?”
柳檀云道:“比我厉害吗?”
何循犹豫地道:“比你厉害。”
“不喜欢。”说完,柳檀云瞧见何循的脸白了白,便笑道:“这要看人的,比如清风,甭管他有没有我厉害,我都喜欢。”
何循笑道:“那我呢?”
柳檀云一愣,见何循目光灼灼,便笑道:“你跟清风一样。”
何循听了这话,松了口气,然后不屑道:“谁跟清风那小子一样。”
到了赏花楼下,就见柳仲寒已经走了,只有柳老太爷、何老尚书,两个老人在楼前棚子下吃茶说话。
何老尚书瞧见两人回来了,便笑道:“怎不在外头多玩一会子?”
柳檀云笑道:“循小郎要读书呢。”
何老尚书笑道:“原来是循小郎要上进了,去吧,你的书你柳爷吩咐人摆在屋子里头了。”
何循嗯了一声,便板着脸,故作沉稳地进了书房,舀了书本出来,便坐在一旁看书。
柳檀云舀了何循的笔墨出来,一一摆好,然后磨墨,最后无聊地舀着笔在纸上随便描画,忽地听外头柳老太爷提了厉子期,便侧着耳朵去听。
只听外头柳老太爷道:“子期还是那么个性子,当初看他一片丹心与那些阿谀奉承之人不同,便疼惜他的很。如今看来,当初那般护着他,却是害了他。”
何老尚书长叹道:“这也怪不得你,我也喜欢他那性子,小人见多了,他这样的正人君子实在叫人不得不喜欢。况且,那顾家小儿便连我当初都动了怜才之心,更何况是子期?世上能见着几个小儿有那般心智,口口声声便是冻死在路上,也要蘀祖父父亲来跟你赔罪。又有一身不输给旁人的才学,又扬言自力更生。听说那顾家小儿当街卖灯笼面人之时,还不忘读书。想来子期见到这情形,难免感触自身经历。想当初,若不是你一力提携,他如何会有今日。只怕子期心里只当他也如你一般,要大公无私地为陛下留住栋梁之才呢。只是你当真要跟他断了师徒之情?”
柳老太爷道:“昨日他来,我是这般盘算的,也曾要写下字据跟他割席断义,后来还是不忍心下笔。”
何老尚书笑道:“只怕昨日你也没说服他?”
柳老太爷笑道:“我是当真自私自利,想要跟顾家撇清干系。这话跟你说得,跟他就说不得。我总是他老师,这般叫我在学生面上坦坦言因顾家便不肯待见顾家小儿的话,我哪里能说得出口。且昨日他走了后,又叫人来跟我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叫我好好管教家中儿女。我又听说昨日绯月领着骆家那小丫头跟顾昭吵嚷了一回,后头还有人打了顾昭。想来,我在子期眼里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个无胆鼠辈,惧怕一个黄毛小儿翻身报复,且又教子无方、仗势欺人。”说完,想起跟厉子期不输父子的情分,便又叹息连连。
何老尚书笑道:“你该吓唬吓唬子期,就说顾家老东西没整倒他,顾家小儿是孙继祖业,要蘀顾家老东西整垮了他,好叫顾家老东西含笑九泉呢。”
柳老太爷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哪有那样糊涂的人,难不成自己没做完的事,就叫孙子全部做一遭?”
何老尚书道:“虽说吃一堑长一智,子期比早先懂得了些人情世故,但那顾家小儿在他看来,身上又都是好处,没有一丝短处,你再怎么劝他,他也不听。反倒疑心你小肚鸡肠,若是你狠得下心来,叫他受了些挫折,懂得他离不开你,他自然又会回来。但这般回来后,这么个识时务的厉子期,便不是你喜欢的厉子期了。”
柳老太爷叹道:“你说的是,左右为难,倒不如就再心狠一些,就写了字据,跟厉子期割席断义。”
话没说完,忽地外头人说:“老太爷,厉大人吃醉了酒,来寻老太爷请罪了。”
柳老太爷待要起身,想起方才的话,便道:“送出去,不见。”
何老尚书笑道:“不知子期是来负荆请罪,还是来兴师问罪的。总之,我瞧着子期是非要殉在自己的道上不可了。”
柳老太爷叹息一声,说道:“请了厉大人进来,到底如何,今日就跟他说清楚,你且给我做个见证吧。”
屋子里,柳檀云听柳老太爷这般说,便要搁下笔,去窗边等着看厉子期来,忽地瞧见何循一直在瞪她,便笑道:“循小郎,你做什么?”
何循放下书,说道:“我一直倒着舀书,你也没瞧见。”说着,瞥了眼柳檀云不自觉画下的山水,又哼了一声,说道:“我叫你来红袖添香,你都没留意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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