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爷道:“我若有你这般心宽就好了。”
柳檀云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事,且外头日头更大,白花花的也耀人眼,因此就不往外头看了,听着何循打着呼噜,心想还是小儿日子自在,哭累了就睡,万事无忧。
临到顾家门前,何老尚书才将何循摇醒。
何循醒了,眼睛红着,倒是忘了跟柳檀云打架的事,只拉着何老尚书问:“祖父,我的刺猬呢?”
何老尚书道:“叫云丫头扔出去了。”
何循闻言立时又瞪向柳檀云,挣扎着要叫柳檀云赔,柳檀云心想何老尚书当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就道:“叫何爷用红泥裹着烤了吃了。”
何循又望向何老尚书,嚷道:“还我刺猬。”
何老尚书不急着跟何循说话,一边将何循的手推开,一边对柳老太爷道:“你这孙女当真了得,竟然知道吃刺猬要用红泥裹着。”
柳檀云一凛,暗道今日出门不利,在家里头怎么说话都没人起疑,偏今日遇上这爷孙两个就叫人心里不自在。
柳老太爷笑道:“你也不瞧瞧是谁孙女,你孙女能做太子妃,我孙女就不能聪慧过人?”说着,又摸了摸柳檀云脑袋,道:“到底是能打过循小郎的人。”
何老尚书嗤笑一声,说了句“胜之不武啊”,又掀了轿帘哄着何循道:“你的刺猬叫人在外边提着呢,你瞧,还多了个笼子。”
柳檀云心想总算知道何循那句“胜之不武”是从哪里学来的了。
进了顾家的门,早有一群人迎了上来,因不知轿子里竟然坐了两个老太爷,来迎的人都吓了一跳。
何老尚书也不见外,先说:“贸然登门,唐突的很啊。”
过来迎接人的顾家二老爷忙连声道:“不敢不敢,何老肯来,乃是府上的荣幸。”
何老尚书又指着柳檀云、何循道:“还请府上领了这两个小东西先去洗一洗。”
顾二老爷诧异地很,瞧了眼两个红肿着眼睛的小儿,暗道两个老太爷来赴宴,怎带了这两个小儿过来吗,忙道:“府里也有几个稚童,不若叫人将这小哥儿小姐儿,领到内院去,换洗了衣裳后,也有人作伴。”
柳老太爷尚未说话,柳仲寒先道:“如此也好,就劳烦二表嫂了。”
顾二老爷连声说不敢。
柳檀云看着自己院子里的小丫头玩就罢了,毕竟那些小丫头长大后如何,她不大清楚;但顾家的儿女如何,她知道的一清二楚,因此心里难以将他们当做平常小儿看待,也耐不下心跟他们玩;更何况,她还想瞧瞧柳老太爷是怎么应付这鸿门宴的,于是叫道:“我不去,我要跟着祖父看戏。”
顾二老爷一怔,笑道:“这是云丫头吧?你表哥表姐几个才得了两只外国的哈巴狗,火红的毛,可有意思了,你也去瞧瞧呗。”
柳檀云细长的眉毛一蹙,道:“外国的狗叫抓到咱们这,那外国的老鼠谁去抓?”
何循呵呵地笑道:“傻瓜,抓老鼠的是猫。”
柳檀云道:“胡说,人家都说了是狗拿耗子!”
顾二老爷心中有鬼,因此听了柳檀云的话,不免就将那“狗拿耗子”一语往自己身上套,心里先有些不喜柳檀云,暗道难怪柳家都传柳檀云不好伺候。
柳孟炎干笑两声,道:“小女没有见识,叫表哥看笑话了。”
顾二老爷忙笑道:“她才多大,如此说话也有意思的很。”待要吩咐人领了柳檀云、何循去后院,就听柳老太爷道:“云丫头怕生,就给她换洗之后再领到我跟前。”
顾二老爷望了眼柳檀云,心想他怎没看出柳檀云怕生,因又劝了两句,道:“家里小姐妹俱都和气的很,就叫她们姐妹聚在一起岂不好?”
柳老太爷心知柳檀云在家里也不喜跟柳尚贤、柳素晨、柳绯月等人玩,就道:“她素来爱缠着我,若是离了我跟前,跟你家姑娘闹起来就不好了。”
柳仲寒因担心宴席上的事,此时也顾不得去介怀柳老太爷偏爱柳孟炎女儿一事,就道:“表哥,就依着云丫头吧,等会子她自觉无聊,就会去寻了姐妹们玩。”
顾二老爷听了,也不愿再为这琐事耽误功夫,就叫人领了柳檀云、何循去换洗。
柳檀云因带了自己的衣裳,身上本也不太脏,就洗了脸,换了衣裳就出来。
等着下人给柳檀云引路的时候,柳檀云瞧着这人不是将她往顾家园子领,而是领着去见过顾家老夫人、夫人,心想她今日来算不得正式拜访,且没有个大人领着,自己过去做什么?且过去了,定又要被软硬兼施地留下跟顾家女儿们一起玩。
因想着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可不是要白耗功夫跟顾家女人纠缠的,柳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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