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错过了世上所有的亮丽风景,整个世界都是黑暗一片,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抚上她黑亮的发:“有时候,真希望你没有来过。”他一直隐忍在内心深处的痛苦,都在这看似平淡的一句话里表达出来了。早知如此乱人心,应悔当初相识。阮若弱对上他的眼睛,往日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此刻是暗暗的,如阴冷深秋的晨雾,一片忧郁的灰,看得阮若弱的心,将明未明的一点灼痛难当。
两人在车厢里两两相对时,浑然不觉马车已经缓缓停住,外面有人声轻语,直到车门被人叩响道:“驸马爷,公主娘娘的凤驾到了。”
车里两个人都吃了一惊,阮若弱一时忘了身在何处,忙不迭地跳起来,头在车厢顶上猛撞了一下:“哎哟!”痛得她几乎要流下泪来。车外的人听到车厢里的动静,许是觉得奇怪,车门被拉开了。阮若弱一面捂着撞痛的脑袋,一面朝外看,这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车厢外不仅仅是站着晴阳公主,她身旁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居然是李略。
《有缘千年来相会》第六十七节(1)
李略在宫门外遇见了晴阳公主。她是进宫请安后出来的,李略是为着礼部公务来面见皇上,办妥差事后出来的。两个人遇上了,晴阳公主叫住他跟他说话儿:“李略,那日驸马参加狩猎,我听说是你为他打得猎物,谢谢你了。”
“公主不必客气,驸马一介文官,不擅骑射,我不过略尽举手之劳而已。”
“李略,怪不得父皇那么喜欢你,又能干又谦虚,假以时日,必成国之大器。”晴阳公主含笑道。
被她一夸,李略有点不好意思:“公主过奖了。”
“对了,方才我在母后那里,听她说起父皇让她代为留意,看哪家有品貌相当的适龄女子,要择优指给你做世子妃呢。”晴阳公主见他有几分赧色,不由得更想臊臊他,把他的婚事拿出来笑谈。
但是李略的反应却不如她所想越发赧然,恰恰相反,他的脸色泛白了:“公主,是真的吗?”
“怎么,你不高兴?”晴阳公主一愕,旋即回神,“你不喜欢这样指婚是吗?也是,完全不由自主,只能听人摆布,难怪你不乐意。”晴阳公主说得深有感触,眼前映出一个温润如玉却淡漠如水的人影,虽然是结发为夫妇,却没有恩爱两不疑,他们二人,仿佛是借居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房客,彼此相敬如宾。
“皇后娘娘,有合适的人选吗?”李略问得忐忑不安。
“目前还没有,母后还在挑选中。”晴阳公主小心翼翼地说,不无怜惜地看着李略一脸忧色,心中有所了悟,“你……是不是有意中人?”
李略一怔,只是低头不语,等于是无形中的默认了。晴阳公主暗忖,想必这个女孩儿不是贵族家的千金,不在指婚范围内,所以他才如此为难。一条门当户对,挡了多少良缘,不由无声地叹上一口气,安抚道:“李略,父皇一向厚爱你,他为你选的世子妃自然不会是庸脂俗粉。至于你的意中人,虽然不能为嫡室,也还是可以纳为侧妃呀!”
李略却猛然抬头,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语气高昂激烈:“我不会纳她做侧妃的,我要明媒正娶她,只要她一个,谁都不要!”
不料他的反应激烈如此,晴阳公主一时怔住。李略一言即出,才觉察出自己太过激动,忙垂首道:“对不起,公主,失礼了。”
“没什么。”公主从怔忡中回神,无限感触地看着他,“李略,你倒真是至情至性。”
李略心绪纷乱,不愿多谈:“公主,我还有公务在身要赶回礼部去,先告辞了。”
“也好,我也该回驸马府了。”
两人于是分头上了各自的马车,一起离开皇宫。从宫城出去是同一条青石大道,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走,正将走完时,公主乘坐的那辆马车突然啪的一声响,车轴断了。李略听到动静,忙下车上前察看:“这车一时乘不了,公主,你上我的车,我送你回府。”
“可是,你不是要赶着去礼部吗?”
“先送公主回府,再去也不迟。”
公主就这样上了李略的马车。车子驾入皇城南边的大道后,跟在车外走着的小宫女看到了从另一条道口转出来的驸马的车,便隔窗禀报道:“公主娘娘,驸马爷的车在前面。”
公主本就觉得让李略特意相送过意不去,毕竟他有公务在身,于是对李略道:“既然遇上了驸马的车,我就不劳你相送,免得耽误你的差事。我坐到他的车上去好了。”
“既是如此,我送公主下车。”
小宫女于是奔上前唤住了驸马爷的车,坐在赶车座上的车夫和青衣小僮,都赶紧下来给公主行礼。李略下车相送公主到马车前,小宫女叩响车门道:“驸马爷,公主娘娘的凤驾到了。”
伴着她的声音,紧闭的车厢里突然传出咚的一声闷响,接着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传出来:“哎哟!”公主和李略一齐变色。小宫女惊愕之下,放在门上的手变叩为拉,车门拉开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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