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给你买上一筐如何?”
她有说过吗?好像没有吧。转念一想,或许是前任阮若弱的爱好吧,不管了,当务之急可不是什么泥人儿。阮若弱另有要求:“大哥,泥人儿我就不要了,你出一把力,帮我把这六百遍的《女诫》给完工了吧。”
阮若龙顿时愕住,半晌才苦笑着道:“三妹妹,这个……这个任务太艰巨了,大哥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呀!”看来他也不是个喜欢关在屋里读书写字作画的雅士。
“任务不艰巨我也就不用找人帮忙了,若让我一个人抄上六百遍,还没抄上十分之一我就呜呼哀哉了。大哥,你的冰清姑娘那儿,可是还等着我去穿针引线呢,若是我呜呼哀哉了,你岂不少了左膀右臂?”
这一点摆出来,阮若龙岂敢不应承,纵然一脸苦相,嘴里却不得不答应:“三妹妹,你放心,这六百遍《女诫》我帮忙抄,我一定帮忙抄。”
成功地抓到一个壮丁,阮若弱马上就派活了:“喏,大哥,这份你拿去照着抄吧。”
她递过去的是她上回抄好的三遍《女诫》中的一份,阮若龙接在手里一看,惊道:“这是谁抄的,杏儿吗?这笔字真够烂的。”
杏儿虽然是个小丫头,却也不肯被冤枉,马上在一旁辩道:“大少爷,才不是我抄的呢。”
“那是谁?”
阮若弱底气不足地小小声答道:“是……是我了。”
阮若龙眼睛都瞪圆了,像不认识似的把阮若弱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三妹妹,我记得你一笔簪花小楷写的极工整秀气,怎么这个……”一扬手里的那纸,他盯着阮若弱,等她回话。
阮若弱半晌答不出话来,杏儿却开了口:“大少爷,小姐说她是在练行草书体。”阮若弱心里忍不住一声叹息,行草书体,这话蒙杏儿倒是容易,用来蒙阮若龙,实在是笑话一桩。
果然他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是行草书体?三妹妹,你不要气死钟繇张芝王羲之。”确实,如果被这三位行草书体的大行家看到阮若弱的这笔号称行草书体的“字”,只怕会怄得吐血三升倒地身亡。
“大哥,我现在不会写字了。”想来想去,阮若弱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为什么?”阮若龙奇道。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二十八节(2)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阮若弱硬着头皮说,“自打我上回把自己挂到屋梁上后,再活过来就不会写字了。”
多嘴的杏儿还在一旁补充着:“小姐不但是不会写字了,也不会绣花了,不会画画了,不会弹琴了,不会下棋了……”这画蛇添足的补充,气得阮若弱只恨不能缝住她那张嘴才好。
“怎么会这样呢?”阮若龙越听越吃惊。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背着你们去看过大夫,”阮若弱绞尽脑汁瞎编乱造,“那个大夫说,是因为我死去活来了一回,等于是再世为人,所以忘记了旧日若干事情。不过没关系,也许突然一下,又会全部记起来。”
“原来如此。”阮若龙信以为真,“若是忘记的只是这些不甚重要的东西,也罢了,你的身体以前不够好,本来也不想让你学这些劳么子,太过费心费神,于你的病体无益,只是你自己想学。现在忘了就忘了吧。”
“大哥你真好。”阮若弱侥幸过关,实在感激阮若龙如此好说话。
再把手里的那张纸看了看,阮若龙又愁了:“只是你这样的字,我可学不来,交给爹的可不能是两种笔迹呀!怎么办?总不能让我一个人替你抄全那六百遍吧。”
倒也是,怎么能把全副重担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呢。但两个人分担也不行啊!一目了然的两种笔迹。怎么办?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正面面相觑,突闻一个清朗的声音扬起:“不过是抄上六百遍的《女诫》,怎么就把你们二人愁成这样了。”两人齐齐转头望去,当门而立含笑扬声的,正是玉连城。他逆光站着,身形的轮廓被水银般的月光镶上一层淡淡的银边,如一纸剪影,飘渺而又空灵。
阮若龙一见是他,大喜过望:“三妹妹,你不是要找救兵吗?连城表弟可是写得一手好字,你赶紧求他替你出把力吧。”
阮若弱一听心里那个欢喜,马上扑到门口,把玉连城迎进门:“连城表哥,进来坐,请进来坐,快请进来坐。”一连串加强语气的用气,行动上更是周到有加,阮若弱殷勤之极地慢慢倒退着给玉连城引路,落座之前还掸了掸座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仿佛小弟恭迎帮主一样,十足十的“逢迎”。
玉连城安然落座后,阮若弱又忙唤道:“杏儿,上茶,上好茶。”
阮若龙被她这般的“谄媚”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拍着玉连城的肩道:“表弟,我三妹妹几乎没把你当皇帝来迎接了。”
玉连城也在笑,不过是轻笑。唇角弯弯,眼晴也弯弯,一弯新月般柔和的笑容,光华湛湛:“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三表妹这般殷勤是需要我有所回报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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