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名片揉进手心里,无声地。再看向她时,心情和目光就复杂了。
我沉默着没接话,过了一会儿,侧过头看向车窗外。难以言表的心境,只能借着看一路倒退的景色发呆。
沈颜自顾自地接话说,“我挺不舒服的。”又靠在我肩膀上。
我挺佩服她这种,即便得不到该有的回应,也能安然自若的样子。
送沈颜到医院这一路,我没再说过话。下车的时候,沈颜还歪歪扭扭地靠在我身上,我也硬着头皮让她靠着。小姐姐不淡定地要过来帮忙,她说帮忙扶一把。沈颜一到她手里,人立刻就端正了,笔挺得不得了。小姐姐说帮我扶一把,就把沈颜整个人‘帮’走了。我看她不是帮我扶一把,是叫我不要扶了。
小姐姐带沈颜去挂急诊、排病房、量血压等等。折腾了半天,一件事都没‘舍得’让我插手。我刚拿手肘拐了下她,她就拿眼神削我。我被她威慑得不敢轻举妄动,看她一个人安排完所有的事情。等沈颜躺在了病床上,小姐姐就拉着我的手跟她郑重道别,风一阵儿的卷着我跑了。
小姐姐郁藏了很久对我的不满和气愤,在楼梯口|爆发了。
“我不在家,你怎么好这样,跟别人走得这么亲热。”
我抬头看向她的侧脸,她眼睛幽幽地转向别处,一脸的冷漠。我回过神来,当然明白她这是在发脾气。她不是那种发脾气爱说重话的人。生气的时候,话说得有多重,可以判断一个人有多生气。对小姐姐用这套不行,我只能看她胸腔起伏的程度,判断她有多生气。
我拉拉她,她不会甩我手,顶多说一句,“别碰我。”但是她没说,所以还不是特别生气。我把她的手拉到我肩上,因为她穿了高跟鞋,比我高的缘故。她也没说,“你走开。”,所以我就觉得还比较好处理一点。
她揽着我的肩下楼,这个时候的口气,又好像没和我发生过什么,显得淡淡地。
“你没有和她说清楚。”
“我爸追了你六年,你六年都没和他说清楚?”
小姐姐被我的反推噎了一下。“你们俩的态度很暧昧。”
我也回想了一下,“不能这么说。男追女和女追女,本身就不一样。你看,男女牵手,一定是情侣吧。女女牵手,那就很不一定了。”
这回,小姐姐半天都没吭声。
我趁热打铁地继续剖析,“你看,你追我的时候,起初也没点破。旁人看我们的态度,也一定很暧昧。实际上,我当时对你没想法。”
小姐姐有点不是很乐意听,“那也就是说,你现在跟我好了,以后也可能跟她好了?”
按照‘万事皆有可能,当下不能说死’的定律,我应该肯定这种可能性。但是按照科学家,关于‘爱情只有三个月的保质期,剩下的就是变质期’的定律,我也不应该谈恋爱。可我还是谈了。
说明恋爱啊,不能单纯地用理性的眼光去看待。它很多时候是感性在起主导,某些时候,甚至要完全抛弃理性。
那某些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现在。
“我当然不可能跟她好了,完全没这个可能性。我指天立地的发誓,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小姐姐有点激动地在我脸上猛地亲上一口,我脑袋歪在她肩上,这不就结了。
回去以后,小姐姐特积极的趴我背上,“小爽,要不要我帮你按摩,我从国外带了精油。”
本来她说要洗澡,刚回来风尘仆仆的。我说你洗嘛,那我去看会儿书。我下午还有选修课,为了她逃掉了。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她涂涂抹抹地裹着包头巾出来了,有点撒娇地让我去洗澡。我又不风尘仆仆,我洗什么洗?再说,我都习惯晚上睡前才洗。我跟她说,这会儿洗完了,晚上还得洗。小姐姐不管,把我书给抽走了,跟赶鸭子上架似的,拿了一套她自己的分体式睡衣,还有她说一次都没穿过的内裤,非拱着我的背去浴室洗澡。我嘟囔归嘟囔,也配合地洗完了。完事了,我出来,她叫我陪她倒时差,那就倒呗。
她睡觉,我趴床上看选修课的书。课都翘掉了,书再不看看,后面又得抽时间捡回来。倒时差的人,又不想睡了,翻着、滚着、爬着,最终趴我背上去了。本来趴着的姿势,就有点挤压胸部,趴一会儿也没事,她趴老半天,我感觉我32b的胸膛,都快让她碾压成飞机场了。
我赶紧说,“那整呗,就是别压我背上,你按摩的时候坐我旁边啊。”
她光着脚跳下床,那纵身一跃的动静,引得我转头去看了下。
她从一堆的行李箱里面,翻出一瓶茶色的精油,回身的时候,见我在看她,又故意踩出很雅致的步调,带着几分让人浮想联翩的味道,长直发散落在大片裸|露的肌肤上。看着看着吧,还有点妩媚的意思。我眼睛就有点移不开,然后书也合上了。小姐姐走到床边,脸就开始有点红,她视线往下沉,我寻思她这不对劲啊。
果然,她直接提起了睡裙的下摆,然后我臀部就挨到她胯部了。
这姿势太羞人了。怎么说呢,有一种被上的感觉。我也有点脸红了。好像得故意嫌弃她一下,气氛才不会那么尴尬。我嘴上叫她起来,抱怨她压到我了。她大抵也是清楚我的心理,人没起来,反而坐得更实了。还故意扭了两下胯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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