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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媛媛望了望一旁的一九五,露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嘴唇轻颤着想说些什么,但终究没有说出一句,双眼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自信满满的康泰然,眼中尽是爱怜,忽地轻叹一声才缓缓应道“泰然,较前也许是我想法过分简单,以致发生了这许多……我想我们差不多该要分开了。”
“分……开?!”康泰然茫然道。
“你只会一根筋地蛮干,横冲直撞地随心而为,这次险些又丢了性命,唉……”
“我不怕死!”
罗媛媛瞪着康泰然,森然道“你不怕,我怕!我还怕得很!还有多少弟兄等着我去报仇雪恨的!可你差点就毁掉了所有!就因为莽撞,还有……”
“你的弱小!”
康泰然被罗媛媛气势相逼之下,竟是连连倒退,最后软倒在地,无助且羞愧,难过且失落,只是不断地“我……我……”的,几番哽咽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唉,人活在世上,牵起的羁绊太多,就会紧紧地拉扯着你,不容你轻易跌倒,让你生不如死,死而含怨啊……”
是的,实在累人的人生呐……
看着坐倒地上的康泰然,一脸茫然失措的神色,罗媛媛脸色一霁,却是吃吃地笑出声来。她见康泰然瞥了一眼自己也就默然无语,对自己的怪诞行径不加一词,兀自呆坐地上难过。
罗媛媛眼看作弄得差不多,也就温言道“好了,好了,看你这个死鱼一般的模样,真的跟你哥一个德性,死脑子完全作弄不得。”话语里,眼中透出的尽是温情和逗趣。
耳听是作弄自己,康泰然顿时又雀跃起来,忙问道“那么……分开……原来是骗我的??”
“不!”
“不?”
“是真的结束。”
康泰然刚站立起来的双膝一软竟是又坐倒在地,失望地望着眼前曾带来无限希望的丑女子。
丑女子再度痴笑起来,只听她抚掌笑道“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哈,好吧,不逗你了。”
看着康泰然神情落拓,罗媛媛也不好继续捉弄,旋踵间便收住了笑意,轻咳一声道“是暂时结束,暂时结束!”
吃过两次闷亏的康泰然哪里还有兴致听这些说辞,担忧着罗媛媛的再度消遣,听了她的回复后反而是轻叹了一声。
罗媛媛怕自己的玩笑真的伤害了康泰然,忙解释道“泰然,目下你的能力还是太弱了,我必须让你有自己救活自己的能力,不然,你这莽汉多少命子都不够丢。”
康泰然是何等的机灵,知道罗媛媛虽是作弄自己,但实际上却是无比关心着自己。急性子让他不忍再受到无端的捉弄和欺骗,他需要的是真实的答复,于是他继续着假装,仍是有气无力地呆坐地上,因为这个模样,罗媛媛也就不好意思再演之前的把戏。
果然,罗媛媛很快续道“我要带你去一个让你脱胎换骨的地方。”说着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康泰然只感眼前一晃,倏地一个接一个的自己不断出现,或重复着刚才坐倒的动作,或对着罗媛媛说话,或是用力推开歪掉的房门,总之一个重复着一个的身影,层层叠叠,演示着自己过去或未知的动作。
此时,罗媛媛虽近在身前,但她的神情和话语,似乎亦由于不断重叠的身影而变得模糊和缥缈。
当自己的身影不断地衍生重叠,以致周遭都仅剩下自己的身影的时候,世间似乎又静止了下来。
一片的漆黑,一片的宁静。
从身上射出的一道红光向前弯弯曲曲地往外延伸,极目而去,红光连接着一个布满符印的黑球。黑球在静谧漆黑的空间里仿佛散发着更为黑暗的黑。
可怕的是,红光似乎不断拉扯着自己,正不断接近着这个过分宁静和黑暗的黑球。
呐喊和恐惧在这个广垠空洞的空间里显得是如此的苍白,如尘埃坠地般不招惹丝毫痕迹。
他的脑海里飞速地出现了许多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的面孔,曾经发生过的事迹,曾经做过的亏欠的事,还有那个未完成的梦。
倏地眼前一花,也就晕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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