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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七年(上)
皎洁的月光倾洒在人间,凉爽的秋风送来阵阵花香,也带来片片落叶。
庭院中一白衣少年端坐于琴案之前,长发披肩,剑眉星眸,面若冠玉,修长的十指优雅地波动琴弦。那琴音悠然、低沉,清如溅玉、颤若龙吟。远方传来萧音,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琴箫相合,余音袅袅,不绝与耳。
“咳!咳!咳!……”西厢传来一阵咳嗽声,齐三问坐在一张太师椅上,面色蜡黄,一条毯子盖住双腿,左手掩口,右手还执一支毛笔,面前书案上几张墨迹未干的纸张。
“先生!不行我去换个大夫吧!您老不好,这样下去会耽误的啊!”旁边一青衣青年,面貌端庄,头戴一只竹冠,一手执砚,一手研墨。
“老夫今年八十一了,没有几天好活了。我自己的情况我自己清楚,你就不用管了!”齐三问摆手说道。
“先生肯定会好起来,您一定可以长命百岁的!”青衣青年劝慰道。
“小安啊!我入江府十五年了,你伺候了我十五年。你也从一个孩子长大成人,已经加冠。老夫行将土木,来日不多,我想推荐你去比奇入仕途,以老夫记名弟子的身份去,你可愿意?”齐三问忽然停下手中的笔,问向青年。
“当年老爷买下小安,就是为了让我伺候您老。小安那也不去,就在先生身边伺候您老,您老不能不要我了!”小安闻言顿时跪下。
“傻孩子!起来吧!我不是不要你了,而是男子汉、大丈夫,志当高远存,你要去拼搏你的未来,将来你要成家立业。在我身边十五年,该教你的我都教你了,再待下去只不过是虚度光阴罢了。再说虽然只是记名弟子的身份,以你的才识,在比奇帝国必有你的舞台,去吧!展翅高飞吧!用你的才识为江家、为民众、为帝国谋取福利吧!”齐三问深望远方,缓缓说道。
“先生,我五岁入江府伺候于您,蒙您老关照,家中父母、弟、妹才能裹衣饱腹,您就是我安家的恩人。我小安早就立誓,要伺候你老到百年后,给你养老送终!小安哪里也不去,就在您老身边伺候您!”小安没有起身,用坚毅的眼神盯着齐三问回答。
“你想给我养老送终?”齐三问的小眼睛忽然凌厉地盯着小安问道。
小安没有说话,坚定地点了点头。
齐三问目光渐渐柔和下来,沉思了一会才说:“你可以愿意叫我一声义父?”
小安闻言只是一愣,随即说道:“在我心中,您早就是我的长辈,只要您老不嫌弃我的出身,有何不可!义父在上,请受孩儿孩儿三拜。”说完起身三拜九叩。
“好!好!好!快快起来!老夫还有一事求你。”齐三问连忙起身扶起小安。
“义父!有什么事您尽管交待,孩儿一定努力完成,九死而无悔!”小安起来后说道。
“这……将来你成家立业,有了孩子能不能选一个孩子继承‘齐’姓?”齐三问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出自己的请求。
“义父多虑了!我小安,蒙义父赐字‘康’,明日我回家一趟,禀明父母后,我就更名齐安康,何须等将来。”小安微笑着回答。
齐三问本来扶着小安肩膀的手颤抖起来,哽咽着说:“好!好!好孩子,我……我……哈哈!咳!咳!咳!”
“义父!您不要激动!来先坐下来!”小安一边搀扶着齐三问向椅子走去,一边拍着齐三问的后背。
齐三问坐下后,才平缓过心情,轻声说道:“算人不算己,我齐三问一生少年丧母、青年丧父、丧妻,谁曾想我八十一岁能有一个儿子,值了!值了啊!”
“义父!身体不好,今天就不要写了,早点休息吧!”小安劝道。
“没事!人逢喜事精神爽!去叫张昊进来!你回去休息吧!”齐三问此时精神状况的确不错,笑吟吟地说。
“好吧!我去了!”小安退出门外,轻轻把门带上。
小安来的小院中,走向正在弄琴的白衣少年,心中感叹,七年了,当初的一个孩童,现在已经是翩翩美少年了,和江小姐站在一起,一对璧人,羡煞旁人。当他走到少年不远处的时候,琴音戛然而止,那远处的萧音也跟着停了下来。
“小安哥哥!有事吗?”白衣少年起身问道。
“公子的感知力越来越强了!齐先生让我叫你,你去一趟吧!齐老身体越来越差了!”小安言语中有些忧伤。
“小安哥哥!你放心,我让唐城主前往比奇了,一定能请来宫廷御医为师傅诊断。”说道齐三问的病情,白衣青年脸上也满是担忧之色。
“你有心了,能有御医前来诊断,先生肯定会好起来的!”小安听闻少年托人请御医,心中升腾出了希望之火。
“但愿吧!我去找师傅去,如果琉璃前来,你如实相告就可以!”白衣少年转身向西厢走去。
小安见少年进入房间,就站立于琴案前,双手背负,仰望星空,兴中感叹!如果没有齐老,江员外也不会买下自己,自己娘亲的病也就得不到良好的医治。而今齐老在病重只是就开始给自己铺路,此番恩情岂是简单的一声‘义父’就能表达的?也只有尽心尽力地照顾老人家最后一程!
“碰碰!”院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小安笑着摇了摇头,前去开门。
房门打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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