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透的世界,彼岸花形的雪花垂直落下,落在地上的冰花之上,沉浮下来。
慕云的手轻轻抬起,任雪花落在指尖,雪花并没有融化,而是在自己的指尖轻跃,慕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兴奋。
“我该怎么回去呢?”
慕云心想,自己不知在这耗费了多长时日,外面的世界都不知发生了什么。
心中所想,意念所使,自己的身形一闪,再次睁开眼,自己已经躺在客栈的床榻之上。
“这…”
慕云从始至终都不知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那里差点被冻死,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回来。
慕云起身,走出房门,客栈中依旧很空荡,客栈的大门四分五裂,散碎在门口,王奇站在门口指挥着几个伙计收拾。
“怎么回事?”
慕云走下去,问王奇道。
“你醒了!我去叫罗放他们。”
王奇看到慕云出现,眼神明显一缓,走出大门。
“醒了?什么意思?”
王奇已经出去。剩下几个伙计,慕云很渴,很饿,在那里,忘记了岁月,忘记了时间。
自己坐下,倒了杯水,右手撑着脸颊搭在桌上,回想着近日发生的事情。
“你终于醒了!”
人还未见,罗放的粗嗓门已经响起。接着二人出现在慕云的视线中。
“呵”慕云尴尬一笑,他知道这些天肯定让他们麻烦不少。
“到底怎么回事?那天晚上回来都好好的,怎会变成那样?”
慕云摇摇头,他也不是很清楚。询问了一声。
罗放,刘宏亮二人一人一句解释,听得慕云感觉身临其境,本就身临其境,但是跟他们说的却完全不同。
“你们的意思是我昏睡了十日,这十一直在客栈中?”
“不然呢?你想去哪?”
“哦,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总之一觉睡着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慕云没有告诉他们,毕竟太过匪夷所思,就算他们会相信自己,他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醒了就好!”
罗放拍拍慕云的肩膀。
“大门怎么回事?”
慕云扫过门框,询问道。
“一个不长眼的小子,已经解决了。”
刘宏亮说道,示意慕云放心。
王奇从门口出来,手中拿着一个木制饭盒。慕云心中一暖,他很感性,小小的举动都会引起自己的情绪变化。
“趁热吃吧!这十天都没有怎么进食。”
没有客气,拿起筷子便吃起来。
“天道阁要开了!”
慕云一顿,抬头看见刘宏亮的眼神正注视着自己。
“真的!太好了。”
“真的好吗?”
罗放给自己倒上一杯水,看着慕云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们清楚,但是为什么要骗我们?”
“我什么时候欺瞒过你们!”
慕云不知道他们指的是什么?因为他知道王奇不会将那件事说出来,只要王奇不说,他们绝对不会知道。
“没有吗?经脉尽断算吗?不能修行不算吗?”
刘宏亮反问,慕云手中的筷子一顿,他们为什么会知道?
“是他!是他!”
心中这样想着,门口一个老头低着头,神情低迷,嘴中喃喃着是他,是他。
慕云看到来人,他认识,天道阁中人,刘宏亮父亲的结拜大哥,据说年轻时曾以身试药,导致自己的容颜变得苍老。
小时候他们曾见过,而且经常见。
“原来是他!”看到曾言的出现,慕云所有的疑惑都随之解开。
“曾叔!”“前辈”
刘宏亮,罗放站起身,慕云也站起躬身。
曾言摆摆手,走上二楼,从房间中拿上自己带来的药箱,支会二人一声,连夜赶回南阳。
夜很深,这里的夜不似边塞那般阴寒,慕云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说此事说来话长,且回南阳,再行商量。
刘宏亮回小筑,罗放回房。慕云躺在床榻上,那本破旧的古籍没人动,他却不敢再打开。他隐隐猜到发生如此莫测的事情与这本古籍有关。
就这样闭上眼睛,不多时便睡着了。
睡得很安逸,很恬静。
第二天,早早便起床。倒了杯水,坐在桌上,考虑回南阳该如何是好,如何劝他们进天道阁。或者,自己也进天道阁。
很早,门外已经有人,是修门的工匠,很吵。
慕云没有理会,在自己房中,手掌摩挲着那把精致的短剑。
“彭,彭。”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慕云打开门便发现罗放领着一个大汉,站在门外。
“找你的…”
“找我?”
慕云看着大汉,手中怀抱着一个精致的长木盒。木盒之上刻着一朵花,无叶之花…
“公子可否认得此花?”大汉道。
慕云不知如何作答,这朵花笼罩楼兰之日,是世人初见此花之时,自己初识此花之时,乃是那枚玉佩,再见之时,是在楼兰古迹下的殿宇壁画中,那刻,他方才知晓,此花名为“彼岸”。
从那时起,他的所见所闻,无时无刻与此花相伴…
不管是开遍万里冰原的冰花,还是落落而下的飘雪,亦或此时陈在自己眼前的木盒上镶刻的花束,从始至终,他的生命中,多了一束花,彼岸花!
“血月笼城,妖花漫楼兰,开无叶,盛无花。”
慕云幽幽地道出这十五字。
大汉的神情也随慕云说出后面六个字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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