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自己慈爱的娘亲,心里头一酸,居然直接就靠在瑾瑾身上哭了起来。
瑾瑾也是慌了,她可从未见过这样痛哭的赵书瑜,她歪头想了想,学着当初赵书瑜安抚的样子,轻轻地拍着赵书瑜的背。
赵书瑜真的是十分难受,此刻她的心疼得就像是有一盆又一盆的滚烫的油不停地淋在上面一般,毕竟任谁知道自家娘亲突然身染重病时日无多时,都得心里疼啊,她的那么好的娘亲,那么疼爱她的娘亲,明明还不到五十岁的娘亲,怎么就会不行了呢?
赵书瑜一直记得,儿时,她许多玩伴都非常的羡慕她,毕竟她父亲疼母亲爱兄长宠的,她也一直为此洋洋自得,觉得自己是多么的幸运,简直比皇宫里头的公主郡主过得还好些,毕竟她读过的话本子里,那些公主郡主们经常就去和亲去了呢,可怜得很。
这么多年来,她从未想过会有失去这些的一天,她,她本该多陪陪娘亲的,她的娘亲啊。
她也不是不知道,她娘因去年她大哥走了的事一直非常难受,对于父母而言,最悲痛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她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倾注了满腔心血,就算他们再怎么宠着女儿疼着女儿,看上去简直偏心偏到天边去了,在心底里最看重的到底还是这个长子。
她这个做小妹的,失去了大哥,自然也是悲痛欲绝,大她七岁的大哥对于宠她,可谓是比父母更甚。
可哥哥是哥哥,儿子是儿子,她的那份伤痛自然是远远不及父母之痛的。
她想,也就是她跟二哥兄妹俩和侄子侄女们才支撑着父母活了下来。
一个月前,她见娘亲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还以为娘亲已经开始渐渐放下了,没想到……
也是啊,连她每次想到大哥已走都会心痛如刀绞,她娘亲又怎会轻易放下,就是想不到,如今她娘亲居然也有追随她大哥而去的架势了。
她也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她那去世两年的丈夫和婆婆,当初一向颇有才名的丈夫因乡试落第被人嘲笑而一蹶不振,她百般宽慰都无效,最后一病不起,郁郁而终,她那守寡多年仅有一子的婆婆经受不住打击也一病不起,没多久便跟着去了。当时她的婆婆临走前,还拉着她的手,直言他们张家对不住她,让她改嫁个好人家。唉,明明是她更对不住张家呀,嫁过去多年都没能生下个一儿半女,让张家就这么绝了户。
她当然自然是有些怨她那丈夫的,落了第被笑话了,三年后再考过便是,何必抛下妻子母亲,可她又更怨自己。
她都许久不曾再想过这些事了,一直将它们都扔在心底,这回再翻出来真有种将结痂的伤疤用力重新撕开的感觉。
好在这背上传来的轻拍让她感受到了些许安慰。
她怀里的这个刚认识的小女孩,真是莫名的很在意她呢,也许在瑾瑾这个傻丫头的心里,她就是全世界吧,这让她莫名的有些安心。
赵书瑜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后哭累了便以抱着瑾瑾的姿势睡着了。
花落担心瑾瑾的小身板会累的慌,伸手想把赵书瑜从瑾瑾身上拉开让赵书瑜在马车上躺一躺。
而瑾瑾却阻止了,“不要…惊动她了…”
花落只好又缩回了手,静静坐好。
马车又行驶了约莫一个时辰,才终于赶到了赵宅。
在听说是大小姐回来了后,门丁赶紧开了门让马车进去了,并立马让人去通知老爷少爷他们。
进了宅子,花落便叫醒了赵书瑜,跟桃红一起扶着她跟瑾瑾下了马车。
赵书瑜她爹和二哥还忙着自然不会跑过来迎闺女,前来迎接的便只有赵书瑜的大嫂李氏瑞雯,这李瑞雯是已故的回春堂李神医的女儿,二十几年前与赵书瑜的大哥赵琅定了娃娃亲,比赵琅年长半岁,貌美如花又温柔贤惠,他们一家可以说都十分地喜爱她,当年赵书瑜未出阁时也同她十分要好,把她当亲姐姐般看待。
“大嫂啊,你快告诉我!我娘亲她到底怎么样了?”赵书瑜一看见李瑞雯便急忙上前拉过她的手问。
李瑞雯忙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安心些,“妹妹,别急,我这就带你去见娘。”
赵书瑜点点头,回身拉过了瑾瑾的手,跟上了李瑞雯。
还未走进赵夫人邹氏的房间时,赵书瑜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药味,这让她心中的那股子慌张更甚了。
进了门后,赵书瑜松开了瑾瑾的手直奔邹氏床前,跪坐在了床边的地上,她看着床上那张瘦削蜡黄苍老的脸,简直都不敢相信那居然是她的娘。
她的娘亲,本是美丽端庄,年近五十依旧望之如三十许人的,她家虽然有钱,但到底是商贾之家,别人只觉得满满都是铜臭味,俗不可耐,但她的娘,却一直高贵得宛如一品夫人。
想着邹氏曾经美丽的样子,再对比现在,她直接就趴在邹氏床沿上大哭了起来。
突然,她感觉到有一只手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然后从她头顶传来了一个极虚弱的声音:“是我的阿瑜回来了么?”
“娘亲!”赵书瑜猛然抬起头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傻乎乎地笑着看着邹氏。
邹氏艰难地伸手想摸一摸她的脸,却怎么也够不着,赵书瑜见此立马拉过邹氏的手放在了自己脸上。
看着一向最是宠爱的幺女,病重的邹氏的脸上也挂上了一抹浅笑:“阿瑜啊,娘在临死之前还能再看你一眼,真好。”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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