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穿的是睡衣。
非常严实的睡衣。但也是睡衣。
……她晚上是穿这个睡觉,对吧?
纪亦不敢再想,赶紧把多余的念头都甩开。
他面对着浴室,等桑苑进来后,露出股舍我其谁的气势:“那我去洗澡了。”
桑苑莞尔:“别怕,我在外面呢。要是有什么不对劲,你就惨叫。”
纪亦说:“我惨叫,然后你就赶紧逃,我会想办法拖住它脚步。”
说得跟真的似的。
关键他还特一本正经。
桑苑张了张嘴,败下阵来。
隔段时间,他好不容易出来,腾腾热气从门口溢出,沐浴后的香气在整个房间弥散开。
纪亦长长的舒了口气。
这生无可恋的样子不像是洗澡,而像是经历了一场大逃杀。
桑苑抱腿坐在床上,笑眯眯看着他,那小恶魔的眼神摆明了是在嘲笑。
港片配音腔从电视里传过来,屏幕上画面来回切换。
她侧过的右边脸颊镀着电视上的闪烁光影。
纪亦抿了抿嘴,睫毛先垂了下。
他不自在地用手指往后压一压自己额前的碎发,然后再抬起头,若无其事:“水太烫了。”
“你出来了就好。”
桑苑终于不使坏了,挪到床边,踩着拖鞋:“我先回去了。”
他点点头。
她微微笑着把遥控器递给他:“电影频道正好在放周星驰的电影,看点喜剧大概能好受点。”
纪亦摸了下自己耳朵——皮肤挺凉,但温度很烫。
他眼巴巴看着她动作,末了,问:“那你回去也会看这个吗?”
她答:“会。”
“好,”纪亦立刻笑起来,“那我就接着看了。”
***
山脚只是暂时停留的地方,第二天收拾好背包,吃完早餐,两个人往山上出发。
如果说纪亦是太阳的话,那这会儿,这颗太阳在看见雪山的一瞬间,就差不多要落山了,
——太高了!
高也就算了,最可怕的是,如果不想攀爬看不到尽头的长梯的话,他们就只能坐缆车上山……
纪亦整个人都要被抽空了。
他嘴角微微扯着,根本打不起笑容。
桑苑很民主地和他商量:“我们怎么上山?”
他灵魂出窍似的用微弱的声音回答:“可以走路吗?”
“我听说走上去要花至少六个小时……我们坐缆车好不好?”
纪亦欲哭无泪。
桑苑又问了一次:“坐缆车好不好?”
她抓着他外套的袖口,轻轻晃了晃他胳膊。
自下而上看着他——
真是春光明媚,百花齐放。
纪亦顿时绽开笑脸,无条件服从:“好,我们坐缆车上去!”
她却撒开手,收回表情:“骗你的。”
“诶?”
桑苑得意起来:“我就是试验一下成果,想看看你有没有认真教我。”
教她撒娇。
电视上看着像那么一回事儿,但她真正做起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恶寒。
她可能不适合撒娇。
不过适不适合只是她自己的想法。
纪亦心脏快爆炸了,满脑袋都是她仰脸看过来的一双眼睛。
他捂住脸:“我可能发烧了。”
以前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
现在给他点好处,他就要发心脏病。
桑苑看他一眼,叹口气:“你是笨蛋吗?”
他从善如流地承认:“我就是笨蛋。”
她又好气又好笑,终于也不输口舌的下风。
“别骗人了,《哆啦a梦》里面说笨蛋是不会生病的,更别说发烧。”
桑苑撇下他,要往山道那边走,却被纪亦轻轻拉住手腕。
他直起身,虽然还处于花痴状态,却也乖巧地笑笑:“走吧,坐缆车。我想坐缆车。”
他拉着她,脚步轻快地往缆车售票点走。
天气真好。
今天也是幸福、听话又可怜的一天。
纪亦一边甜蜜,一边无可奈何地给这次旅游命名为丢脸之旅。
第67章
缆车单程足有四十分钟。
桑苑不怕高, 兴致勃勃看着外面景色变化。
从时不时露出枝叶土壤的一层薄雪,再到漫山遍野覆盖满积雪。
如果不是冬天的话,大概还能看见整座山的颜色,由翠绿到深绿过渡。
纪亦在她旁边死死闭着眼睛, 一动不动。
她突然开口:“咒立停。”
“什么?”纪亦还是闭着眼睛, 嗓音干涩艰难。
她好笑:“我还以为你中了‘统统石化’的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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