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有钱了,知道喷阿玛尼、爱马仕,知道哪个系列最高端,哪个系列能装逼,但哪种香水,他都不觉得有那两个好闻。
刘香用孩儿面,让卞鹤轩有了个堂而皇之的机会闻他。
“真的?有多大?”脖子上那一条肉,真香。
“像半岁的骡子,大哥真大。”刘香说,不明就里地丈量着,还拉开虎口,用中指拇指比对。卞鹤轩觉得再看下去,他的小鸡儿就要膨胀了。
真的快要膨胀了。
“行了行了,你还知道半岁的骡子多大,能耐死你。你把眼闭上!”事情一旦不按照卞鹤轩写好的剧本发展他就特别烦躁。刘香盯着他,他发现自己就尿不出来,非要人家闭上眼睛了,才打了个哆嗦,哗啦一下解决了。
等水声断了,刘香自己把眼睁开:“大哥尿完了?我给大哥甩甩。”他用照顾半身不遂的患者那套来对卞鹤轩,拿起来甩两下,用湿纸巾给大哥擦,再盖上马桶盖子冲水。
胸口突兀地酸了一把,把卞鹤轩给冻住了。
从没有人,这样照顾过卞鹤轩。哪怕是小时候叫街坊打了,卞姐也没哄过他。
卞姐只给他上药,教他,谁打你了,你打回去。只要不打要害,捉住一个,往狠了打。十几岁的卞鹤轩听了,照着做,再有人围上来欺负他,他揪住一个往地上摁,专打这一个。
果真,等那些人再来欺负他的时候,上次打狠了的那个,就不在里面了。从那天开始,卞鹤轩就学会忍疼了,那么多人打他一个,能不疼吗。可他忍着不还手,专心对付手里那个,每次都被揍得鼻青脸肿,可下一回,欺负他的人里就又少了一个。
十几个臭小子,最后都被卞鹤轩一拳又一拳打怕了。等过了一年,卞鹤轩就成了孩子王,罩他们,别的胡同欺负自己兄弟了,他照样一个人去对付,一个,一个,往狠了打。
打完了回家,肋骨下边儿疼得他爬不起来。
卞鹤轩不怪亲妈,男孩儿皮嘛,疼完了就忘。疼着疼着,卞鹤轩也忘了自己是个会疼的人。这次手术,麻药劲儿退了的第一夜,止疼泵和止疼片都没用上。没人哄的孩子不喊疼,大概就是卞鹤轩这种。
刘香给大哥拉好了内裤,往上提了提病号服,见大哥出神了,慌张起来:“是不是,疼了?我,我推大哥拍片子去!我们,找医生!”一着急就说话不利落,口水还噎了自己一下,刘香架着大哥往病床挪,滑溜溜的头发突然被人使劲儿摸了一大把。
胸口发酸的感觉让卞鹤轩很厌恶,摸了傻子一把,好像不那么酸了。
“大哥?”刘香不懂大哥摸自己做什么,自己头顶有东西吗?
“没事儿,扶我坐轮椅,拍片子去。”
“诶,那大哥别动,我去洗洗手。”
拍片子是为了观察骨头的愈合程度,在医院主楼2层,要走一段很长的长廊,再挤电梯。医院的电梯和住宅电梯不同,很宽敞,内里很深,能容得下一张病床,再站一圈人。
卞鹤轩没坐过轮椅,头一回,走长廊的时候,刚刚那点儿酸酸的感动全他妈叫刘香给霍霍光了。
这傻子吧,太他妈能打招呼了,和谁都笑。护士见着病患自然要礼貌性地点个头,问个好,特别是对着卞总这种。
卞鹤轩的基因大部分随妈,胯骨高,腿特别长,同样是188的人,站他身边就显得腿短。这叫卞鹤轩从上学起就占了点儿小优势,打架的时候踹人特好使,别人的手还没伸过来呢,他抬腿就踹过去了。后来想揍卞鹤轩的人多了,也学精了,知道堵卞鹤轩要么是几个人一起上,要么就手里抄家伙。单对单的肉搏,挺吃亏。
坐轮椅不能蜷腿,卞鹤轩的左腿直着伸出去像抬了一架炮,再加上那张勾搭人的脸,四个大字,招摇过市。
“姐姐好!”刘香又不知道和哪一位小护士打招呼呢,卞鹤轩把脸遮在手底下,这辈子没这么丢人过。
医院的电梯恐怕是世界上最难挤的电梯,永远超载,等一波又一波,每一次门开开,都是满员。卞鹤轩要去2层,又不能太往里面挤,就让别人先上。二十分钟过去,他还在原地。
“走,去楼梯吧,不挤电梯了!”除了对工作和勾搭人,卞鹤轩不是很有耐心。
刘香有做护工的经验,知道错过医生订好的时间就不能插队了,急得鼻尖儿冒汗:“大哥走不了楼梯,再等等吧,下一回肯定能上。”
“告诉你走楼梯就走楼梯,听不懂啊!”卞鹤轩烦躁,烦傻子没有眼色到处和人打招呼,烦他智力不足的傻笑,烦那些人一秒看穿了刘香的微妙眼神,甚至开始烦刘香说话。他要不说话,没人知道他是傻子!
刘香被吼了一下,真不敢说话了,推大哥来楼梯口。固定好轮椅的刹车,他不记仇地扶起卞鹤轩来:“大哥别动啊,我把轮椅推大厅去。”
“推大厅干嘛去?”卞鹤轩觉得自己是因为今天没抽烟呢,烦得要命。
“放在这儿,挡路啊!”刘香脸上又是一片不可置信,和告诉卞鹤轩那个叫小鸡儿的时候如出一辙。他觉得大哥真可怜,都不知道小鸡儿叫什么,叫大哥一个人等着自己,怪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推轮椅去大厅,又快快跑回来,刘香熟练地往卞鹤轩的左胳膊下面钻,扛起他半边身子,扶稳腰,又成了连体婴。
就因为一把轮椅,自己被扔楼梯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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