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噩梦了?
“走吧。”
再次出现在玄青辞面前的阎酆琅,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好像刚刚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从不曾出现过一样。
玄青辞与阎酆琅走在村内,放眼望去整条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仿佛一座无人村。
听宋清英的家眷说,宋清英一大清早就把村里人都叫到了村口,说是有要事宣布。那里背山而y-in,饶是艳阳高照,他们也丝毫感觉不到太阳的灼热,就连空气中的些许温热也被树林间吹来的凉爽所冲刷代替。
玄青辞心想,宋清英要说的事情,恐怕就是这次疫病之事。他神色复杂地看向阎酆琅,对方却好似提前预知一样地也朝他看了过去,吓得玄青辞赶紧转过脸去。
阎酆琅不明所以,越发觉得这小妖奇怪。
二人尚未到达桃源村村口,就听见了前方吵闹的声响。他们面面相觑,快速走上前。
只见宋清英站在一张木桌上,身前站着百来个村民。二人隔着老远就能感受到宋清英说的话引起了村民极大的反响。
“不行!你是我们族长,是你一手把桃源村发展至今的!我们不能没有你!”
“对!管他是什么妖魔鬼怪,我们一起把他赶走!”
“没错!族长这些年为了我们四处奔走,才让我们桃源村不受战乱,没有族长,我们哪儿来的家啊!”
阎酆琅手握竹简,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旁的玄青辞环视了一下四周,凑在阎酆琅耳边,轻轻开口。
“他这是在引红鬼出来。”
一股温热的气息在阎酆琅耳边散开,鼻间还能闻到玄青辞身上那淡淡的柏树香,他不经心脏一阵快速跳动,脸上热了起来,从喉间发出一个不轻不重的音节表示认同。
“我一直不明白,他当时既然已经认出了红鬼,为什么不阻止他在水里下毒咒呢?”玄青辞自顾自地发问,并未发现阎酆琅此时的异样。
阎酆琅此刻正努力掩盖自己的紧张,根本没把玄青辞的话听进去,含糊不清地随意发出几个声音搪塞他。
玄青辞终于捕捉到了他的怪异,转过头来看向他,只见他躲闪着不愿意看自己,靠近他,问:“你怎么了?”
“无事。”阎酆琅推开他,走到旁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却依旧滚烫着,他背对着玄青辞,问,“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呢?”
玄青辞听闻此话,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宋清英,眯起眼睛,嘴角捎上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手指轻拢,凝聚一点蓝光s,he向不远处离宋清英最近的一位村民。
“可是族长,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疫病来路不明,为何不早做抵御呢?”
村民的问话让宋清英的言谈戛然而止,他怔怔然地看向这名村民,显然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问出这样的话。他垂着脑袋唉声叹气,在桌子上来回踱步,可那桌子只有方寸这么大。
而那刚刚问话的村民,正捂住着嘴巴,满眼不可置信,满脑子都是“是谁控制了我的嘴”。
玄青辞看着那宋清英在桌子上犹豫,平如静水的脸上挂着两只得意洋洋的赤眸。阎酆琅见了,眼中竟也带上一抹得意,看向宋清英时,似乎在说“我看你如何作答”。
而那宋清英似乎也感受到了那两道逼迫的眼神,凭着感觉望去,就看见村口处站着两位一黑一白的人,正盯着自己。
“是我对不起你们。”
终于,宋清英开口了。
正是此时,从柏树林里传来一阵y-in风,席卷了每一个村民,然后冲向玄青辞、阎酆琅二人,最后传至桃源村每一个角落。
“你们一直问我,桃源村从何处来。桃源村……就从此处而来,这里真正的名字,叫做长乐村。”
话音刚落,村民一阵s_ao动,纷纷谈论起来。
“四十年前也有一场疫病,就是这场疫病才使得长乐村一夜倾覆,再无安宁。”宋清英的眼眶有些s-hi润,喉头微哽,两条腿似乎有些站不住了。
“当时的长乐有户人家,夫人乃是北隍城一家大户人家的小姐,可是嫁过来后便家道中落了,村里接连三年大旱,村里人就说她是个祸害……”
“她家住得远,可我总会碰到,只是那时候她名声不好,所以我看见了也是躲得远远的……后来,她孩子出息了,是个读书人,叫张书远……”
那时候的长乐村远比现在的桃源村要热闹,邻里之间也都亲络,可是这种亲络并不包括江梦桐,也就是村民口中的那个“祸害”。
一家子住在柏树林入口,是整座村子的最末排,加上那些谣言,他们与村里人并不怎么来往。
那天是除夕,村里的学堂早早就下堂了,张书元一路小跑冲进家门,却发现院子里并没有母亲的身影,往常的时候,她总会在院子里干活儿。
“娘亲!”
一嗓子叫来的不是江梦桐,而是他的父亲张冠宇。
“嘘——”张冠宇冲着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一边走过去解释道,“你娘她病了,刚喝了药睡下。”
“病了?这早上还好好的呢!”张书元一惊,便要进去看她,却被他爹一把拉住。
“染了风寒,”张冠宇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家后的柏树林,继续道,“等我们攒够了钱就搬到城里住,这柏树林实在y-in得很,你娘本就是千金小姐,哪里受得了这罪。”
“爹做主就好,我去烧点水,等娘醒了给她泡泡脚。”
“去吧。”
江梦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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