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一眼,说道“今天夫子都讲什么了?”
“今天……讲的是《华南经》。”
“说来听听。”柳老爷面无表情的喝了口茶。
“孔子曰……子……子曰……”柳木挠了挠头,绞尽脑汁的回忆自己在书院里都听过什么,“啊,子在川上曰: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走狗!”
柳老爷眼睛一瞪,“这话当合讲?”
“就是天地不是人,把所有人都当成了会走的狗!”
柳老爷听了这话差点没背过气去,恰巧俞婉然此时也经过这里,若是别人说出这话,俞婉然肯定是会觉得荒谬可笑的,可如今说出这话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相公,一时间又觉心中五味陈杂。
柳老爷气的一藤鞭就落在了柳木身上,“你个不孝子!学习不见长进,说谎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好了。那‘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出自老子的《道德经》!不是孔圣人的《论语》,也不是庄子的《华南经》!”
柳木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土狗?不是走狗?”原来柳木是无意间翻书看见过这段话,将那‘刍’字当成了‘邹’字,这‘邹’又与‘走’读起来相似,本来对这话的印象就不是特别深刻,也不理解其意,再加上自己的相像就编出来这么个解释。
“是刍狗,不是走狗,也不是土狗!我供你去书院读书,可你整日游手好闲,明明是一大早就去了赌坊,还敢大言不惭的跟我说是在书院学习。”柳老爷看重了赌坊附近的一间铺子,一大早去谈价钱,恰巧不三和不四去巷子里撒尿被柳老爷无意间发现了,这才知道原来柳木是去了赌坊。
柳木抬头正巧看见俞婉然站在门外,不由的哼了一声,“泼妇!看什么看!”
还没等柳木说完,柳老爷又说一鞭子抽在了柳木的身上,“不长进的东西。你如今已经是成家立业了,那就应该学会像个男子汉大丈夫,在外面打点好生意,在家里照顾好妻子。你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柳木小声嘟囔着“什么妻子丈夫的,我又不是心甘情愿娶她的……”
俞婉然虽然对柳木是讨厌到家了,但还是故作关心的说道,“爹,相公不过是一时贪玩罢了,您又何必如此动怒呢。”
“婉然你不必为他求情,这逆子我若是不教训他,他明日还不知会惹出什么祸端呢。”
俞婉然倒是真没想替柳木求情,巴不得柳老爷再多抽她几鞭子呢。
俞婉然将手中的盒子放在了桌上,“这是今早娘家派人送来的砚台,是块古砚,我一见就知是个宝物,素闻爹喜欢收集砚台,不知这块砚台可还入得了眼?”
柳老爷见了那砚台顿时眼睛一亮,“果然是块好砚!”柳老爷打开一扇柜门,对俞婉然说道“你看,这都是爹从各地搜罗来的砚台。如今咱们家总算是有了一个认得砚台的人了。我之前还发愁,这砚台日后该何去何从,只怕我百年之后你那蠢相公会把我这些个宝贝都扔掉……”
柳木插嘴说道“我才不是爹口中的蠢人呢,这宝贝到时候给爹陪葬不就行了!”
俞婉然被柳木说的一愣,断然没想过柳木会说出如此不敬的话来。
柳老爷也被柳木说的有些尴尬,遂说道“别以为婉然给你求情我就不会罚你了。你先在这儿给我跪好了,不许插嘴!”
柳木只能闭上嘴,满脸怨恨的看着俞婉然和柳老爷欣赏砚台去了。
不一会儿又来小厮说有人来拜访柳老爷,柳老爷临走前对柳木说道“跪在这儿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柳老爷走后,柳木瞪了俞婉然一眼,“泼妇,那块沾着臭墨的破石头就想哄骗我爹!”柳木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子,又揉了揉膝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口中还嘀咕着,“爷爷的,这地太凉,跪的老子好生难受,看来还是应该让香芸再给我做一副厚一点的垫子绑在膝盖上。”
俞婉然说道“爹不是说让你跪在这里好生反省。”
柳木不屑的哼了一声,“有些泼妇想看她老子跪的两腿发软,腰膝酸痛。可惜!让她失望了。爹说我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去,那我现在知道错了,所以这就可以回去了!”
俞婉然打心底白了柳木一眼,想不到这人借口还真多,做起事来也真够无赖的了。
柳木又拿起俞婉然送给柳老爷的那块古砚,将其举过头顶,假模假样的端详着,手上一松,顿时就摔成了几半。柳木故作惋惜的说道“哎呀,真是可惜了,轻轻一摔就成这个样子了。娘子你不是从哪里陶腾来的赝品来‘驴目混猪’吧!”说完自己又觉得奇怪,小声嘀咕着,“这驴的眼睛怎么能和猪混在一起呢?”
俞婉然不屑的一笑,只转身想要离开,柳木见俞婉然笑的轻蔑,心想可能是自己言语间又闹了笑话。又见俞婉然不屑理会自己,想起这两日受的闷气,柳木头脑一热,拿起桌上还盛着墨的砚台就扔了过去。俞婉然听见身后响动,一个转身竟然接住了飞来的砚台,柳木看的眼花,只见那俞婉然手托砚台身体腾空,竟将洒出去的墨水又一滴不漏的接回了砚台里。还没等柳木缓过神来,直觉眼前一黑,额头一痛,整个砚台都砸在了自己头上,脸上沾满了墨水,砚台从头上又砸在了叫上,疼的柳木差点跳了起来。
若不是俞婉然懂得内功,能够将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只怕柳木被这么大的砚台砸了额头此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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