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江姗去追那乘机而逃的红衣女子去了。
江虞扶起江姗问,“姗儿,可曾受伤?”
江姗眼睛酸涩,但愣是不让眼泪溜出来,扭头望向周瑜消失的方向问,“他为什么要救我?”
江虞道,“这是他设的宴,任何人出事都要算在他的头上,若是伤了人他更难辞其咎,为了摆脱嫌疑,他必须要追到那个刺客以证明清白。”
白烨望着江虞,深深叹了口气。暗忖纵然江虞料定周瑜会出手相助,但也不能够完全保障江姗的安全。方才千钧一发,若是江姗有个闪失她又该如何自处?
孙权走了过来,安抚道,“我已派人封城捉拿那女子,姗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抓住刺客。”
江姗点了点头。
“虞姐姐,你以为那刺客会不会是……”孙权迟疑问。
江虞道,“不会是周公瑾。”
“那会是谁?”孙权身子微微前倾,目光中掠过一丝异色。
江虞望着周围的宾客,他们神情焦灼,窃窃私语,想必今日的事情不到明日便会传遍江东。又见张昭立在一边,那长相憨厚的青年男子面无表情,他们两个人倒像是脱离了世俗出尘了一般。
“姐姐?”江姗提醒。
江虞望着一脸紧张的孙权道,“我也不知道是谁。”
孙权绷紧的脸色骤然一松,笑了笑道,“我安排马车送你们回去。”
“多谢。”
白烨尽量不引起别人的注意,默默地跟在江虞姐妹身后不远处。江虞走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转身对孙权道,“仲谋,与虎谋皮,虎反噬之。”
孙权怔忡,强扯出一丝笑容道,“仲谋不懂虞姐姐的意思。”
☆、第六十六回
孙权转身回了江鹤楼,想必是安抚余下的人,小乔也还在里面。
白烨见孙权终于消失在视野内,从暗处走了出来。暮色中,江虞的身形猛然一晃,白烨的心被高高吊起,但见江虞往一边歪倒过去,幸而有一堵墙在,她勉力扶着墙低头喘息。
“姐姐!”
“江虞!”
白烨和江姗同时喊,一左一右迅速到了她身边。白烨瞧江虞额上全是细汗,抬袖替她擦干。再去摸她的脉搏,这一摸心顿时凉了半截,江虞的手冰冰凉凉,脉搏虚浮,血气也不甚畅通,仿佛有东西堵在里面似地。白烨想用阴阳眼再替她仔细瞧一瞧,但方提气之时,只觉眼睛一阵刺痛,仿佛针芒在刺。她倒吸了口凉气,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连江虞的脸都是模糊的。
江姗急促道,“我姐姐到底怎么了,今日她一直不对劲,方才好了一些的,如今又这样。”江姗连珠炮似地说了一通,手紧紧握着江虞的,一点也没有注意到白烨的情况。
白烨心中也很焦急,但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想出症结,她的眉头紧锁,脑袋好像在不断膨胀变大。
江虞呼吸粗重,有气无力地靠在墙上,“饶……饶音绝……”她几乎又控制不住身体的抽动,像是一根小草在风中瑟瑟。她咬住了下唇,顺着墙慢慢往下蹲,抱着她自己的膝盖,无助又可怜地蜷缩在墙跟。
白烨得她提醒,眼中精芒一现,“是饶音绝的琴声!”又扭头对江姗道,“还不快帮忙,我背她去见饶音绝!”
江姗蹙眉,“饶姐姐,她真的能帮姐姐么?”嘴上虽还在说着,但她的手已去扶江虞了。她自己方才与那红衣女子搏斗的时候损耗了太多力气,已不能再背着江虞飞檐走壁。
白烨猛吸一口气跃上屋顶,站到屋檐的时候身形微微往后一仰,眼见着就要栽跟头了,幸亏江姗及时上来拉了一把。白烨与她站在屋顶,凝神四望,她们未曾注意到绕音绝世何时离开,往哪个方向去的,所以只能站在至高处希望能够幸运地找到她的行踪。
江南多雨,吴郡的建筑屋檐宽阔密集,于巷弄中行走必然要绕路,于是连绵不绝的屋顶便成了他们追人的最好途径。
“白烨,饶音绝曾经和我提了一个条件。”江虞在白烨耳边喃喃说着,她说话时吹出的暖风扫过白烨的耳根,让白烨浑身一激灵。白烨稍稍偏头,从近距离望着她。江虞总是拒人千里,即便自己与她坦白了真心,但还是觉得她们之间横着一道鸿沟,这沟不是别人挖的,而是江虞自己挖的,她藏了太多事情,即便这些事情和白烨毫无关系,白烨还是会心存芥蒂。
恋人之间难道不该坦诚相交彼此托付么,为何她总有那么多的秘密,我该强求她都说出来么,如果她全都不说,我又怎么能够了解她?
“那日我在画舫中见过她,她说对于我失去法力的事情一无所知。”白烨道。
“她骗了你,她知道一些事情,但也有条件。她想让我为她为奴为婢一年来换取她所知道的的秘密,”江虞尖尖的下巴搁在白烨的肩膀上,续道,“但我不肯。”
白烨怔忡半晌,她为无常百年,一年光华实在不算什么。乍一听江虞不肯付出一年她有些失落,但又转念一想,人间一年对江虞来说十足重要,有她在江东江家还日日过得不安生,若是离开一年江家不知道会混乱成什么样子。于是强笑道,“当然不能答应,谁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若你堂堂江大小姐为了我被人白白骗去一年,岂不是要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江虞沉默片刻,睨了一眼江姗,幽幽地道,“白烨,我想离开这里。”
白烨分明听清了这话,但还是不敢相信地再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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