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神色淡然,仰首凝望花簇。她又急又气,问道:“张二这个市井郎,去了这么久,不知道是跑那玩耍去了。”
“莫担心。”闻人贞淡淡的说说道,她的声音清澈,又有着同龄少女没有的悠远,“你看着曲江花菀中,桃李杏梨樱花海棠,花开一处,初见相似,却又各不相同。”
明六娘听的莫名其妙,举目四望,道:“好像是差不多,不过也没什么不同,这些木头都不行,不成材做不了物件,也就海棠木好些,还得是赤金海棠。”
闻人贞无奈中又生出失笑,瞥了自家表姐一眼,嘴角浅浅勾起:“梅花已谢,兰花未开。”
作者有话要说: “曲江花菀中,桃李杏梨樱花海棠,花开一处,初见相似,却又各不相同。”
闻人的意思是说:这次曲江春宴来的贵女,个个美资华服,才学品性却各不同。
明六娘没听明白,但是她精通金木石材质地,歪打正着。
“梅花已谢,兰花未开。”
这句配合上一句,随意理解~~
☆、第25章
“篱东菊花澄明娑,池上芙蕖濯清涟。卿不爱呼?”
明六娘惊喜道:“二娘,你回来了!”续而有怒道:“怎么去了这么久!哪儿鬼混去了!”
张月鹿笑道:“我可带来客人来,别失了礼。雅雀,这是狐朋狗友,日月明,家中行六。你叫她六娘就好。这位是良师益友,复姓闻人。”
明六娘对月鹿的区别对待很是不满,飞了个白眼。上前拉住雅雀的手,欢喜笑道:“张二倒是本事,哪儿骗来的小娘子,这乖顺模样。”
张月鹿见明六娘这般热情,便招呼宫婢放下东西,将软席铺垫好,放上器具。闻人贞上前拉住她,月鹿一愣。白皙的脸颊上有一道浅浅痕迹,闻人贞垂下眼帘,靠近她衣襟。
张月鹿有些不解,本以为闻人贞看出什么,有些忐忑。这会见她‘投怀送抱’,虽然不解,还是顺势抬手搁在她腰间,开口询问:“怎么了?难不成被六娘欺负了?”说着自己到笑起来。
闻人贞退开半步,望着她明快的笑容,脸上却低沉了几分:“升阳郡主?”她虽是询问,神色已经肯定。
果然张月鹿脸上一变,摸摸鼻子苦笑道:“天下还有什么事能瞒住幼果?”
闻人贞一贯从容不迫的脸上也显出几丝冷意,这人脸上伤痕迹细长,从上而下,像是戒指之类,脸颊不红肿,并不是被人掌掴。身上烟粉香气混杂,浓重轻媚。断不是寻常闺阁女子会用的,世家夫人也少这样轻浮举止。
一路看来都是年轻贵女,祥泰尊公主这次所邀请,怕是未出阁的贵女,或者年轻夫人。这里面一盘算,身份地位性情作风都符合,还能呼朋引类聚上一群“同道中人”的也就那位升阳郡主了。
月鹿心里尴尬,她脸上的伤并不是升阳郡主所致,但也是她同伴,这也没什么差别。她不欲在这件事情上多说,亲王千金不是她能报复的。何况也不愿意和那些人牵扯不清,与其花心思去报复,不如避的远远的。
闻人贞何尝不知道,广陵王虽不是皇帝,但却是皇亲贵胄,天子兄长。天下或许不是一个人的天下,但却一定是一家之天下。大禹传夏,自此家天下,君臣之别,不可逾越。
月鹿与她亲近熟悉,自然能感觉她心情不好,拉着她坐到软席上,挑了一个腌青梅递到她嘴边,哄到:“青梅竹马,你我也算占了半个。”
闻人贞惯来习惯她说胡话,薄唇轻启,将青梅含到嘴里,却不搭她的话。月鹿到习惯了,并不介意。又取甜饮倒了一杯递到她手边,接着又倒二杯给雅雀和明六娘。
“张姐姐真是体贴周到。”雅雀捧着杯子甜甜的笑。
“什么姐姐,叫她张二就好。我们朋友间都称呼的随便。”明六娘总忘不了替她拆台子,“她心情好便什么都好,心情不好就什么都不好。”
张月鹿取了一碟蜜糖酥糕递给雅雀,笑着互相拆台:“明六什么都好,就是豆腐心刀子嘴。你别被她吓着。”
明六娘张嘴想要反驳,想想又不对,瞪了她一眼,吃了块蜜糖酥糕。
雅雀从没和同龄人这样玩耍嬉笑过,心里开心欢乐。三位姐姐说的趣事,说乐的笑话,谈论的时事,一一都认真聆听,回家好讲给爹娘听,也让他们感受这份开心欢笑。
凡欢喜光阴,总是弹指而过。
闻人贞侧耳聆听,突然说:“禁声。”
众人停止说笑,果然有鼓声咚咚传来。又听见宫婢呼喊:“鼓已发矣,夜宴将开。当速至,勿迟!勿迟!”
明六娘道:“果然殿下设宴,咱们走吧。”
既然设宴,岂能不去。四人起身,整理仪容,顺着人声走去。有宫婢看见她们,连忙迎上来:“几位贵女请随我来。”
张月鹿这些年被人娘子、小姐的叫唤习惯了。只当做是宫中规矩大,称呼正式书面。却不知道这样的宴请,下面人真是绞尽脑汁,生怕出错。娘子郎君这样的称呼,多是延续百年不止的士族高门,重门第家风。少爷小姐这样称呼的,多是功勋新贵,重官阶身家。
士族嫌弃少爷小姐这样称呼轻浮不安旧规,新贵嫌弃娘子郎君这样的称呼不分尊卑贵贱。
公主殿下这次设宴,请的人实在多而杂。宫婢仆役哪能个个认识,何况要是簪缨世族和书香门第走在一处,又该如何称呼?宫婢怕顶撞了谁家王女千金,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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