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塞给我一个锦囊。”武十七郎说着递过去。
“败家子,路上遇见个人就给钱。”边说着边一把夺过锦囊,口中骂骂咧咧,“牛鼻子有本事还能瞧上你。”
那锦囊不同于普通抽口的,四四方方都缝着边。武朗别的不行,一身力气倒是有的,“嘶”一下拉开,见里面有个字条,奴仆提着灯一照,武朗瞧见上面就一个字——“射”
武朗瞧了两眼,一巴掌拍在武十七郎头上。将武十七郎打翻在地,连话也不说一句,抬脚就往外头走。
等他们走远,黑暗中窜出一个小小的人影。
“郎君,郎君。”小仆从紧张的看着自己郎君,自从上次老爷打了夫人,如今他是越来越看不懂郎君行事。
武十七郎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摸摸他的头:“今天多亏你通知我,这个给你...哎,出来的急,一会回院里。”他急急忙忙出来,只记得月鹿给的那个锦囊,并没有带钱袋。
“郎君说什么话,能帮上郎君我心里开心。这一个月郎君也累着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这风雨大。”
武十七郎点点头,这一个多月,主仆两人轮流守夜,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剩下的就看月鹿那张纸条了。他不知道月鹿的话是不是确凿无疑,但他不会浪费任何一个机会!
话说武朗出了家门,前来通报的属下已经等候着。他一登上马,抽了鞭子,直往皇宫方向飞驰而去。
他身居天子亲卫中郎将,寻常自然是不用值夜守卫宫廷。这些年,半夜被皇帝宣召也不是没有,但这次却让他心烦意燥。暖被美人柔软无骨,外头风雨交加打在脸上啪啪的疼。
武朗摸了一把雨水,猛的一抽鞭子。将心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压下,没有陛下自己还在宣州侯府做着小侍卫。哪来今天这些荣华富贵!
暴雨倾盆,武朗一行亲卫军在朱雀大道上疾驰,居然有数骑迎面而来,两队人马擦肩而过。天黑雨大,风灯照过那人似乎穿着铠甲,武朗心道:大概是金吾卫的人。
雨中的骑士不管不顾在长安街道上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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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月鹿坐在马车中,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心中略微有些紧张。
今早去为笔墨安葬,回来突逢大雨,道路泥泞难行,等她们回到长安天色已晚。她在闻人府上用了晚膳,却在自家门外被堵。家门都没能进,就被带过来。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训练有素的仆从搬来踏脚,撑开油纸伞。她走下马车,就立刻有人上去给她披上裘皮斗篷。
在夜雨中悄无声息的走着,直到穿过曲折的走廊,在一扇门前停下。门外两名穿着宫装的女婢,见她屈膝一礼,半开一扇门。
张月鹿任由女婢替她脱下斗篷,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景秀正在案前写字,碑林一事太过匆忙,她又欲亲力亲为,这一个多月空闲时间多半在书写中度过。只要不是朝日,她都宿在公主府,免去来回奔波。
一手持笔,一手揽袖,玉肩纤腰,乌发秀颈。张月鹿不敢打扰,垂下目光安静在候着一旁。
“闻说京中,韩王飞白、卢公拨镫、张君fēng_liú,小张君且来替我看看。”景秀搁下笔,气度怡然从容,眼中带着浅浅的笑意。
“阿爹于书法行云流水,我不得其皮毛。”张月鹿弯腰恭敬答道。
景秀手指在桌沿边轻轻敲了一下,张月鹿身上突然散发无声的抗拒,让她脸色深沉。她知道这种沉默的拒绝,她十三岁旁听朝政的时候,那些朝臣就是这样。他们跪着什么也不说,就像这样拒绝着。
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拒绝她,她也不在是年少时候张扬模样。祥泰尊公主敏言慎行,仁达灵鉴,多为臣民称赞。
景秀目光凝视着张月鹿,突然想起,似乎年少时第一次见面这个人也是这样。是什么让自己觉得,这个人是不同,那些温暖的亲近不过是一场错觉罢了。
长久的寂静让张月鹿心生不安,抬眼偷瞧一眼,见公主殿下面色含霜,她连忙撩起下摆跪下。
景秀见状,顿时觉得兴致阑珊,淡淡的开口:“罢了,退下。”
张月鹿一听,心中石头落下,又生出几分不忍。她咬了一下舌尖,不愿多想。明日她就要和幼果前往江南。既然心意已决,万般杂念就该归于尘土,她以头点地:“谢殿下,草民告退。”
景秀蜷起手指,目光幽远,轻声道:“张月鹿,你献策有功。孤欠你一个人情,来日有事可到公主府。”
“谢殿下金口之诺。臣明日将往江南,若能再见,殿下赏我一杯酒便好。”张月鹿行礼站起,望向景秀清声道。
景秀手指徒然收紧,抿唇轻语:“江南?”江南太远,如何寻人。
公主殿下微微扬起下巴,眉眼上挑,风华灼目,声色清越:“江南极好,孤赐你文书金牌,一路好走。”
张月鹿听着‘一路好走’,总觉得颇为怪异,却也不敢胡说,连忙道:“谢殿下。”公主殿下不再言语,张月鹿规规矩矩的后退三步,转身准备离开。
“嘭!”大门突然打开,因为用力过度,狠狠的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张月鹿还未来得及反应,已经被冲进来的人狠狠撞倒,后背着地。痛的脸上煞白,一瞬间几乎全身抽搐。
景秀也是一惊,见来人抬起脸才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询问。来人已经抽出腰间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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