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这个顾氏就是顾言倾。
景阳侯不知道自己心里此时是什么感觉,顾言倾没有死,阿晏一早就知道, 可是她没有和自己透露只言片语,甚至于,顾言倾一回来,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
景阳侯望着消失在转弯处的马车, 心口像有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闷得透不过气来,身后忽地来了一个仆妇,气喘吁吁地道:“禀侯爷,老夫人让您过去一趟。”
景阳侯转身看着低着头的仆妇,不辨喜怒地问道:“可还有谁在老夫人那里。”
“还有曹家的小娘子和夫人。”
景阳侯嗤笑了一声,吩咐仆妇道:“一会儿你去账房那领一百两银子,交给曹夫人。”又吩咐守门的小厮道:“以后曹家的人上门,不准再进来了,也不准再给老夫人和曲妈妈传话,要是让我知道老夫人在府中再见曹家的人~”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守门的两个小厮忙低低地应了。
***
太原府一处三进的宅院里,穿着一身有些皱巴的铠甲,双眼充着血丝的林承彦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一旁的护卫林甲:“溪石还没有醒来?”
林甲道:“还没有,夫人在里头照看着呢,说是伤口化脓,可能要折腾几天。”
林承彦皱了眉,“景小世子那边怎么样?”
“已无大碍,正在休息。”
林承彦没再问,不一会儿便到了沈溪石的厢房,外头廊间银九正在煎着药,杜恒言听到脚步声,忙走了出来,轻声道:“伤口已经包扎好了,没有性命之忧,大夫说晚上应该就会醒来了,两人突破重围,也是筋疲力尽。”
林承彦望了一眼厢房里头,见人还昏迷着,叹了一声:“这一会,也幸亏溪石机敏,不然连我们太原府怕也是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杜恒言沉默,谁能想到丹国竟有人勾结了拓跋部的拓跋申,在溪石和拓跋宏就要签订息战条约的前夕,混在拓跋宏的队伍里,与汾州外头的人里应外合开了城门,破了汾州。
当时景行瑜大怒,单枪匹马地要去找拓跋申算账,中了敌人的圈套,如果不是溪石返回救了他出来,现在景行瑜估计或乱箭射死,或成了俘虏了。
杜恒言见承彦眉头紧皱,面色疲惫,抚着他的脸,心疼地道:“你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快去歇一会吧,这里有我呢!”
林承彦一把将夫人抱在了怀中,下巴搁在她的肩上,有些愧疚地道:“阿言,让你担心了。”
杜恒言眼里微涩,柔声劝慰道:“说什么傻话呢,和你在一起,怎样都好。”
林承彦自是知道两人自幼相伴,早已经不分彼此,也没有再说肉麻的话,轻轻在夫人光洁的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去他们的厢房稍作小憩了。
杜恒言望着他的背影,眼里的柔声渐渐染了忧色,这一会来太原府,她是抱着回不去的心情过来的,他在哪里,她就要跟在哪里。眼下庆幸的是,他们的孩子,曦儿和轩儿留在了丹国,有她的亲生父亲北院大王看顾,想来不会有什么事。
这般想着,又回身望了一眼厢房里尚昏迷的人,幸好溪石活着逃了回来,不然汴京城里等着他回去的阿倾,怕是也坚持不下去了。
采荇匆匆地拿着一个信筒过来,交给杜氏道:“主子,是汴京来的。”
杜氏忙拆开了看,见是阿倾的笔迹,说了几句福州杨家的事,末尾说自己一切安好,望她们在这边顺顺遂遂,早日回京团聚。
杜氏看完,眼里先前压下去的酸涩感又涌了上来,这一回,她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回去。
杜氏抬头望着上方碧空万里的天空,有三两只燕子扑棱着翅膀从屋顶飞过,院子里的树叶在明亮的日光下,像镀了一层薄薄的水晶,似乎脆得易折。
厢房里传来一两声梦中的呓语,一会念着行瑜,一会又是阿倾。
采荇见自家主子气色不好,想着夫人也是几日没有休息好,心疼道:“夫人,将军心里惦记着外头的事,怕是也睡不安稳,不如夫人也去陪着歇息一会吧!”
杜氏微张了张口,“外头的粮仓抢救了多少?”太原府一早就混进了丹国的奸细,他们夺了汾州以后,偷袭了太原的粮仓,承彦这两日都在救粮,可是杜氏刚才在夫君跟前一个字也不敢问,她知道夫君不想让自己担心。
采荇犹疑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夫人,他们扔了硝石,又倒了桐油,一点也没抢救出来。”
杜氏身子晃了晃,没有了粮,这太原府,守住一月便是万幸了。
采荇一把扶住了自家主子,红着眼宽慰道:“夫人,将军已经送信给陈官人了,太原府定然会有救的。”
杜氏闭着眼,没有再说,云翼禁军是河北河东这一块最勇猛的军队,如果他们自身都需要被救援,短时间内,很难再从别的地方调兵过来支援。
杜氏强打着精神,就着采荇的手去了外厢的靠椅上坐下,喝了一杯清火的雏菊花茶,脑袋才清醒了些。
吩咐采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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