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你仰望不上的高度,哦,对了,不知道下次你还在不在汴京?可别又去了哪个犄角旮旯去隐姓埋名了。”
说着先笑了起来,看着顾言倾笑道:“如果以后日子真过不下去了,给我来一封信吧,怎么说也算自幼相识,我不介意当你陷进淤泥里的时候,拉你一把,让你囫囵个温饱!”
说完,兀自笑了起来,魏静晏气得直捂着胸口,“你自己要去当个破落户,还想牵扯阿倾,多大的脸啊!陈荨,七年前,你比不上阿倾,比不上明嘉姐姐,七年后,不,二十七后,三十七年后,你依旧比不上阿倾!”
陈荨的眉目瞬地一冷,望着魏静晏,阴沉道:“你不过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继室,在我跟前比划什么,你看看满汴京城的公侯府的贵女,有谁去给一个能当自己爹的人当继室的?魏静晏,我在这儿和你说话,是给你脸面,你别给脸不要脸!”
两人瞬间剑拔弩张,顾言倾拉了拉静晏,平静地看着陈荨,“我一直不知道,你对我为何有这般大的敌意,以致七年后,你还念念不忘。”
顾言倾此话一出,陈荨的眼眸蓦地通红,阴测测地道:“为什么?因为你是顾言倾,因为承恩侯府满府的傻子,明明你刁蛮无脑,又爱惹事生非,她们还将你宠在心口,当个宝,凭什么我琴棋书画样样拔尖,礼仪规矩毫不出错,却在这汴京城中,比不得你分毫!”末了,陈荨沉沉地看着顾言倾,重复了一句:“你说,为什么?”
魏静晏嗤笑道:“我告诉你为什么,因为阿倾人软心好,长得好看,嘴巴又甜,大家看着她吃吃喝喝,她就算是个小傻子,小纨绔,我们都喜欢。”
陈荨阴沉地看了一眼魏静晏,没有再理她,双目望向了远方,“小时候,我爹爹不喜欢我娘亲,喜欢一个妾室,我娘说,只要我好好努力,成为汴京城最耀眼的小娘子,我爹就会看见我娘的好,就会知道名门闺秀和上不得台面的妾室的差别。”陈荨说到这里,低着头轻笑了一声,“一个是耀眼的明珠,一个是轻贱的鱼目,这么明显的差别,怎么会有人看不见呢!”
“你如果要恨命运的不公,也该是恨陈大学士,是他对不起你和你娘,不是我,我,我阿姐,从来没有欠过你什么,你不该恨你爹,因为陈府是你在杨家的底气,所以懦弱地将我和我姐作为愤恨的对象,陈荨,念在我们相识一场,我送你一句话,日子是自己过得,靠不得谁,也怨不得谁。”
顾言倾握着静晏的手,又道:“可能你看不上继室,可是静晏过得很好,景阳侯无论何时何地都将她护在手心,她可以无忧无虑地在汴京城做一个矜贵倨傲的侯夫人。
魏静晏眼眶一红,刚才被陈荨怼她是继室的委屈,瞬间都没有了。
顾言倾拍了拍静晏的手,一起走出了看街亭,她不曾想过,这一场揭露她身份的始作俑者,只是因为看不惯家人宠她,原来在旁人的心里,她曾经的惫懒也是一种罪过。
侯在不远处的杨安,一早就发现了凉亭里头的动静,虽然听不清她们在吵什么,但是似乎双方不是很对付,他原先也知道自家夫人不喜欢沈少夫人,但是不清楚她们具体有什么矛盾,此时见顾氏和魏氏先一步下来,作揖道:“荨儿有时候脾气急,若是言语有冲撞,还请两位夫人念在是旧识的份上,莫与她计较。”
顾言倾脚步微顿,淡道:“早在你们杨家和陈家一起谋算林将军和溪石时,我们就攀不上旧识这个交情了,我在这里预祝杨小将军此行一路顺风,旗开得胜。”
杨安眼皮一跳,讶然地抬头看了眼跟前的顾氏,原来沈枢相娶得夫人,竟是这般耿直的性子吗?世家大族互相算计也是常有的事,但是明面上谁不是依旧一团和气。
旁得顾言倾尚可以忍,只是此次杨家和陈家为了自己的富贵荣华,要谋算的不仅仅是溪石和林将军的仕途,更有可能,在他们搅起来的这场漩涡里丢了命。旁人都已经欺辱至此,顾言倾再好的涵养也荡然无存。
顾言倾上自家马车的时候,那边杨安和陈荨也出了城门,顾言倾坐在马车上望着那一行渐渐远去的队伍,揉了揉眉心,心里默念,不管怎样,溪石就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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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圣旨是八百里加急的,在杨家还没有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已经到了太原府,圣旨上让他们即刻进京,便是一点儿也不能耽误,好在华平郡王早一步押送了粮草过来,再有两天便能到了太原府,陈巍山也一早派了人过来支援,便林承彦和沈溪石接了圣旨以后,第二日便开始启程回京。
说是即刻起程,可是并未规定几日内到达京城,为了顾及沈溪石的伤口,他们一行走得挺慢,每逢驿站,还要住个一两日,沈溪石虽然急着见阿倾,但是想到自个身上的伤未好,阿倾见了肯定要丢眼泪,也不敢急着回去了。
一路上,遇到好吃好玩的,一行人都停下来看一看,出太原府的时候,也就一辆马车,是杜氏和沈溪石坐的,等走了一半路程的时候,后面已经加了两辆,是几人买的给汴京旧识的小礼物。
半月以后,林承彦、杜氏、沈溪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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