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慢一点。没人跟你抢。”他的狼吞虎咽让柳艺馨不禁联想起人们常言的“饿死鬼投胎”。
“你以为我想啊。”曾玉春口齿不清地说。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吃相绝对难看到了极点,全无往日里的半丝风度。但谁叫自己从大中午到现在就滴水未沾、滴米未进呢?
他风卷残云地消灭掉大半的餐食,才慢悠悠地把筷子往饭盒上一搁,喝了口菜汤润润喉咙。
“按照早上的计划,我和傅杨那小子,现在应该坐在度假区的海滩上,与美眉们喝着鸡尾酒、享受篝火晚会,再约上几个中意的,去氧吧ktv彻夜狂欢……但是现在——”曾玉春放回汤杯,把手一摊,“我只能坐在这里,享受一顿迟来七小时的美味,还是你额外关照的。”
言下之意,你说我冤不冤。
“行啦,你跟我诉苦也没用。抓你的人又不是我,再说了,你的确妨碍了秦枫的任务,他人还在医院里,刚刚才醒过来。你评评理,他就不冤枉吗?”
曾玉春长长吐了一口气。被她一说,自己还真是得跟那家伙道个歉。
“那你转告他一声,说我那时气昏了头,是不该那么冲动,对不住了。”
“哟,看不出你还挺通情达理的么。”
“你应该问,我什么时候不通情达理了?”曾玉春乐飘飘地扬眉抖眼。
“好,既然你通情达理,那这件事情,你说怎么善后吧?”
“善、善后?”曾玉春一时没听懂,“我不是道过歉了吗?哦,你是要我出医药费对吧。那也行,直接从我卡里扣,要多少扣多少。”
只要立刻把我释放就行。
“我说的不是秦枫,是这桩案子。”
曾玉春这下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急得脱口而出、险些把进入肠胃的佳肴一股脑也吐出来:“不是吧?你又要我配合你查案?!姐姐,拜托你了!上次吊坠的事情都还没着落,我还不知道该做什么,你又给我布置任务?我是上辈子欠你的吗?”
“没错,你还真是欠我的。”想不到柳艺馨竟还当真了,“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至少救了你两次。而且咱俩的合作,你不是也默认了吗?”
“可这不关吊坠的事啊!一码归一码,难道你们调查局的案子我都要接吗?那你干脆招了我算了!”
“好啊,你如果想加入,我可以当你的推荐人。”
曾玉春被对方的话噎得只想翻白眼。
“听我说。这个任务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某种程度上,它反而很容易办到。”
曾玉春嗤之以鼻。
“还记得我给你看的照片吧。”柳艺馨又拿出那几张照片,一一指认给曾玉春看,“我们这次要抓捕的对象,绰号阿龙,真名叫龙少云,是一个走私违禁药品的奸商。今天你所看到发生的一切,都是围绕他的抓捕行动,包括你们打晕的秦枫。”
“当然,真正的幕后老板是这个。”她点了点索兰特的照片,“阿龙充其量,只能算是他的高级助理、负责具体的交易。可拍板做决定的大脑,不是他,而是索兰特。”
“你之前说什么牵涉到国安,难道就是指这个?”曾玉春终于大致有个谱了。第六感告诉他,最后一张图片里的不明溶剂正是索兰特的走私药物,也是所谓的威胁国家安全的东西。
“一点都没错。”
“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曾玉春越发好奇起来。
“吐真剂。”
吐真剂,什么鬼啊。曾玉春还是不懂。
“听过‘酒后吐真言’吧,顾名思义,它就是用来干这个的。”
“酒后吐真言……”曾玉春慢慢咀嚼回味着这五个字,突然眼睛里亮光大放,“太好了!”
“什么太好了?”
“你们做特工的都不觉得吗?”曾玉春对她的反应很是吃惊,不得不耐下心回过头指点一二,“这种药如果是真的,以后根本就不用什么刑讯逼供,也不用什么测谎仪了,直接给你们锁定的嫌疑人用上,他撒谎都来不及啊。难道不是宝贝吗?”
“你好像很看好这种药的价值?”柳艺馨望着他狡黠一乐,“要不要在你身上试试?”
“别,那还是算了。”曾玉春如皮球般泄了气。
“说实话,我自己并不看好吐真剂。它在本质上,与前苏联的逼供药水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后者的副作用极大,能否让人说真话我不清楚,可过去的例子证明,它能彻底抹去人的记忆。记住,不是简单的失忆——你会忘记所有事情,包括小学生会的题。我想,应该和智障差不了太多吧。”
智障,那不就是废人一个了么。曾玉春刚才喝下的汤顿时化作额头渗出的冷汗。霎时间,他跟前那张药剂的相片好像变成了狰狞的鬼脸,让他连伸手碰一碰都不敢了。
“至于你前面的这种,尽管是最新版,但索兰特自己也没有承诺它不含后遗症。所以,假如这种吐真剂流入境内,甚至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里。你想想,会是多么可怕的灾难。”
“怪不得你们想查获它,还想抓住那个索兰特——永绝后患。”
“没错。对我们调查局来说,这种药水本身就是一种威胁,因为我们没有。而境外的同行,估计很多都已经用上了吧。而且毫无疑问,它肯定会被用来对付我们在国外的同事,如果放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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