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爵,所以宫宴和上殿时用的青花红底白虎服和紫花黑底白虎服自然没了用场,而素黑和素白的两样日服则是家常服饰,除左半身纹虎是定式外,对底料暗花边裁都没有特别要求。
六样服饰中最难得见到的当数做工最为讲究的两式战服,分是踏炎白虎服和袭风白虎服。
踏炎白虎服为朱红色,以金丝锦脱色后上染蛇血红石液,在织制时加入了夜明珠的粉末,半身踏炎伏虎在夜间会散出萦黄华彩,白虎纹章四足所踏火焰在秘纺时更是用了加倍的萤汁,使得光芒倍展,无需火把照明也能在百十丈外清晰见得,常在攻敌时用。
袭风白虎服为纯黑色,底料用的是与黑云锦适出一系的天蚕丝,半身伏虎纹织成后浸入铁墨中,待得要穿用时才由铁墨缸中取出晾干,除下后再次浸入铁墨缸,直到下次穿用。就是由于这道无止尽的工序,使得袭风白虎服在功用上酷似黑云锦,同时作为外衫,有纯黑铁墨附着在衣料上,能够从各个角度将光线散射开去,所以在夜间即使现于火把海前,也叫人很难看清着衣之人,常在身处劣势时用。
“该让胆子小穿踏炎……一会儿才好踏踏那鞑虏。”看翎绮沂一副要上来扒她衣服的样子,凌绝袖识趣地坐起,遣退谢儿,命人扯下帐帘:“打仗原来那么麻烦的,还得换衣服。”喃喃撑起双臂,下巴一收,小嘴就噘了起来,眼眉间无辜又委屈,像是谁要将她鱼肉般。
敌军过二沟——
“敌军立马到了,动作快些死得了你半条命啊?”
“一条。”
心目无奈望天,翎绮沂三下五除二将凌绝袖的日服扒掉,取过案上的战服就往她身上套:“你就是只毛虫,成日五体着地,还慢蹭蹭地爬。”衣带的锁扣在后腰处,翎绮沂只得倾身搂住她,将手伸到她背后仔细系紧。
颈后的伤疤还留着呢……
虽然很平整,但那种太过剔透的肤色,终不是个安好的象征。
心里这么想着,眼里不觉湿起来,翎绮沂就势将头一偏,双唇便近水楼台地含住了凌绝袖冰凉的耳廓。
“唔……”
熟悉的麻痒漫溢周身,凌绝袖不禁像猫儿似的轻呜出声。
敌军过一沟——
“扬战旗。”
两人不约而同脱口,候在帐外领命的战容洛莫先后挥手向兵列,呼啦拉几百面印着“凌”“翎”的战旗便由旗兵紧握着的手掌中展开,一时间战鼓齐鸣,震得浩浩河山亦剧抖若筛。
“你向岳父调了兵?”凌绝袖听着不熟悉的战鼓声,又想到适才翎绮沂下的军令,本就被轻吻逗弄得疲软的双膝愈发无力起来:“我不能总倚靠你……”
倚靠吗?怕是吧。
想到她在,身子就能肆无忌惮地放松再放松,直到无骨般地靠趴在她身上;想到她在,战心再烈也能收个八九成,只盼这敌军慢慢到来所以不等人骂营就不想出帐;想到她在……
翎绮沂轻轻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些,为眼前人理了理被压皱的襟口:“哥哥也有驻军在蒙郡的,你忘了?”身子又倾上前去,有些不舍地在那人唇角舔一下:“兵你带走,骑马打仗这种事我就不替你做了。”后撤两步,翎绮沂袖手望向帐外。
一个浑厚的男声在骂营,却不知为什么声音越骂越小。
随口应声,凌绝袖扯起案上的碎魂枪袋。
一瞥阴森的笑意不加掩饰地浮现在她的额角。
看她大步走出帐营的样子,料是谁也无法想到就在上一瞬,她还疲软在一个女人的怀里轻喘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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耷拉着枪袋,有一下没一下地催着胆子小,凌绝袖拖沓着战意独自步出帐营。
大相径庭于官兵印象中威风凛凛的主帅形象,她的出现,根本就是个抹杀士气的开始,若非界凌院辖下子弟兵对此早有耳闻,戊师也一再下令全军少安毋躁,恐怕此时城内早已乱成一锅粥。
“来者何人?”烈焰双腿夹紧马腹,马儿亦步亦趋地踏着黄沙地。借着炽炽兵火,他艰难地看清了凌绝袖的样子,却又被她那一身萤火战袍晃了眼——此人是来当箭靶的么?明知身前数千强弩箭已上弓,又还是这副装扮,无论于情于理都说不清的吧?难道此人只是个幌子?否则怎么会一副深陷mí_yào的恍惚神情。
百里之内黄沙随风而起,阻隔了帐内翎绮沂的视线,可她依稀能辨火把繁然中,那一抹纤瘦的身影,正毫不设防地朝敌军阵营而去,铁蹄踏过,如入无人之境。
绝袖……
“你来替我做饭,我就告诉你我是谁。”凌绝袖伸伸懒腰,一不留神又让一个哈欠逃出生天。此时,她距烈焰不过两丈,烈焰的长枪已几乎抵到了胆子小的笼口。
吁——
胆子小乖乖,别我不喊停你就自己去送死呀……
慢腾腾地扯起枪袋,慢腾腾地掏出两截枪身,再慢腾腾地将它们合成长枪——凌绝袖的这一系列动作,看得烈焰目瞪口呆:“做饭?”
难道这中土主帅连饭都吃不上了?!
而他又是怎么知道我善烹?
不不不,等等……那句来者何人不过是叫阵的惯例而已,自己为什么要为这黄毛小儿做饭!去他的界凌院首,去他的凌家老六,再去、去、去他的主帅!现在是在打仗,不是在青梅煮酒话家常!
正了正神色,烈焰好容易端出一副骁勇铁汉的架势,将目光侧过凌绝袖邪魅的脸庞,壮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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