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了决定。
但有一点是确切的,她不想要这“天下”。
天不该是一个人的天,而应该是各个人的天。
每个人眼里都应该有一片不一样的天。
就像她的眼里,天,就是那方小小的温柔乡,哪用管它是不是英雄冢?
反正她凑巧不是英雄,这种虚名还是留给别人去争的好。
“百官下轿!”
官轿停在下马碑前,凌绝袖被落轿声从神游中扯回,入宫门前她朝守在两边的禁军微微点头,就算回了他们屈颈示跪的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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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位卿家可有奏本?”
平原帝和颜悦色地坐在龙椅上,并不知三日前界凌院内发生过怎样叫人望而生畏的事。
“臣凌绝袖有本一折,请皇上过目。”
早朝第一本,向来都不是参要事就是参要员。
百官惊愕地看着凌绝袖这个平时连早朝都不上的人头一个将奏本递出,心下不禁敲起了小鼓,毕竟谁也摸不清她光鲜的皮囊下藏着些什么鬼主意,这可是个不拿自己脸皮当回事,也不让别人有面子的家伙。
过了一会儿,平原帝看完折子,也不表态,只差宫人将奏折递给了站得离他最近的王汐。
“此事暂且压后,倒是朕有一事,需问明镇国将军,且还有一事,需劳动镇国将军。”
凌绝袖对他要说的话早是心知肚明,但不好戳破,于是恭顺地弯下腰身听命,也不顾绯红官服下的伤口正由于压迫疼得她冷汗直流。
“朕听闻日前镇国将军与西山琴王比试,不知镇国将军可否将其通报一二?”平原帝比凌绝袖年纪稍大些,却也恰当爱琢磨的岁数,少年人的好奇心被吊着,终是不爽。他问王汐,王汐支支吾吾说不清道不明,他想问凌绝袖,凌绝袖又成天借故这事那病的不上朝。叫人去请,人派出去了便有去无回,纵是回了,也光报凌绝袖去向不明。
王汐那日被凌绝襟掐着,直到半夜三更才摸着脖子回到左相府,第二天神志不清,自然皇帝问什么也答不上来,且就算他清醒,又怎么好意思说自己连激战场面都没看见,光被个小丫头“钳制”了一天?
“琴王重伤臣,臣情急之中忘记收势,错手杀了琴王。”既是诏告百官,那就意味着生死状已签,她没什么可隐讳的。只可怜五使在梁上看她那云淡风轻言谈,卑躬屈膝举止,几乎要憋笑憋出神经病来。
平原帝一惊,轻声问:“那……琴王尸首现在何方?”
凌绝袖依旧稳如泰山:“皇上您是知道的,界凌院历来杀人不留尸,一来可免战事间断,二来可免瘟疫爆发。”
经她这么提醒,平原帝突然想起了鞑犀一仗,鞑犀使臣是怎样大哭大闹地要求仲景谨守交战约定,不毁兵卒尸体。
“哦……”
可小皇帝还是好奇那些尸体到底怎样消失的。
凌绝袖实在难顶腹间疼痛,便将腰稍微直起了些,眼神一飘,正好看见王汐正握着她所呈递奏折,脸色突青突紫的奇妙景致,嘴角不由勾起来。
那本厚厚的奏折从头到尾书写的也是他斑斑劣迹,且说得有凭有据,时间地点样样精细,证人证词毫无遗漏,要是交给茶楼里说书的先生,那估计得添油加醋地十天半个月也讲不完。
“皇上说还有一事要交代臣,还请明示。”
她腰疼,头疼,肚子疼,四肢酸软,眼皮子打架,要是再这么站下去,她真怕自己会憋急了咬人,或者直接倒头睡在这大殿上供人参观浏览,此刻她只求小皇帝别再那么磨磨唧唧的,赶紧说完了事。
“啊,是这样的,”平原帝从皇案上拿起一张几乎被蝇头小字布满的金栗笺,照本宣章似地读到:“近日来,出使洛国之朝官屡有回报,言洛皇有意派兵犯我仲景。”
玉千斩现在都不知道和小情人在哪儿翻腾着呢,凌绝袖无奈地沉默,心里是他读一句顶一句。
某妻管严的皇帝倒是想犯仲景,可问题是她也得有那骨气忍得了一辈子不上某皇妃的床。
“戍边将士屡遇偷袭,死伤无数。”
那是与你有分桃之嫌的左相大人干的好事。
“辅国将军许至阳已身受重创。”
谁让他习艺不精还爱装fēng_liú潇洒,每次都喝醉酒上战场?
“遂命一品镇国将军凌绝袖亲率界凌院麾下大军前往仲洛边境。”
真是没完没了啊……王汐,王七加一大人,还特意指明要界凌院的子弟兵去送死。
“朕盼尔等不日凯旋而归。”
平原帝脑子都不用动地念完王汐捉刀代笔的令辞,眼睛又盯着“罕见”的凌绝袖,瞧个没完。
大殿上一时鸦雀无声,似乎都在等凌绝袖点头答应——一个被百官参了又参的大员,就是再混世也应该晓得要赶紧将功赎罪的吧?更何况凌绝袖还是武官世家出身,奔赴沙场本就是其义不容辞的事情。
谁料到凌绝袖听完,突地双膝着地,单薄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右侧倒去,手捂在腹间,满头冒着冷汗,纵是牙关咬得咯咯响,也无法控制地逸出声声凄惨的痛吟。
众人瞧平日里邪神般的人摆出这架势,均奇怪得很,平原帝见了,也探头向前问到:“凌爱卿怎么了?”
血,血!
凌大人流血了!
朝上武官不多,大抵是些手无缚鸡之力,靠一点从八股中抄来的段子混官职的文人骚客,自幼奉行着孔老夫子箴言“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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