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萧瑾,还没有人能把萧瑜的时辰掐的这么准确。
悠哉悠哉的穿上最后一条长裤,把登云靴套到脚上来回跺了跺,萧瑜满意地披着长发出了门。
“轰!”萧瑜前脚踏进院子,立刻尘土飞扬。只见萧瑾手里的苍龙剑闪烁着红橙黄绿青五种颜色,分别射向远处的五个稻草人。爆炸使得地面留下五个不大不小的坑洼。
“你怎么又这么跑出来了?”萧瑾将剑收回腰间的剑鞘,快步向萧瑜走过去,“回房间!来人,通知管家,院子太旧该修了。”
管家接到这样的汇报,脸上的表情绝对比那大染坊的染缸要来的精彩。他真的很想很想对萧瑾吼一句:“大小姐,您知不知道修院子的钱都够再盖一间凌天阁?!”不过,他也只能稍微想想。不,最好还是想都不要想,乖乖找人去修院子比较好。
萧铭逸难得清闲的来宁桦园一趟,半开的小窗可以看到,萧瑾对着萧瑜的满头青丝如同捧着亿万珍宝般谨慎珍惜。缎带从清浅的绿色换成了神秘高贵的紫色,一道一道缠上头顶,最后两条小尾巴似的末端拖在萧瑜的脑后。
“堂兄,站在寒风里,不觉得冷吗?”萧瑾出声的刹那,炭盆里的炭火刚刚烧尽。亦是伴随着萧瑾的话音,窗子边的空气仿佛有了生命,开始流动徘徊。
萧铭逸一脸严肃认真地拨开整扇窗子,道:“大小姐不开口,逸如何敢进门?又如何进得去?所幸天公垂怜,不会要了逸的小命。”
“大哥满口抱怨,真是个女儿家作态。”萧瑜从内测打开房门,眼睛滴溜溜地盯着萧铭逸的袖口,“大哥吃了没有?”
萧铭逸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摸了摸萧瑜的头顶:“御膳房没那么早替咱们开门,早朝也还没开始,子钰还是别想那些了。”
“大哥在说什么呢?只是想问大哥要不要吃点儿。”萧瑜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气鼓鼓的坐回桌子上。左手端着自己的小碗粥,右手拿着勺子搅来搅去,都快搅拌成漩涡了。
萧铭逸似有所悟,对萧瑾道:“又不想吃饭了?”
“堂兄什么事?”萧瑾避开了这个话题,因为这个话题毫无意义。
萧铭逸的眼中滑过一抹异样的光彩,一如既往地喝了一小口燕麦粥,左手不经意地一挥,合上了房门:“澹台靖明很喜欢夜色。”
萧瑾抬眼,看到萧瑜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不由一声轻叹。
“宣州之事,整个大陆心有余悸。我想,是时候让澹台远武交出那个东西了。”萧铭逸的脸上是野性和渴望。
“堂兄自己做主就是。”萧瑾低下头,半口粥还没咽下去,就被那道盯着自己的目光闹得食不下咽,再次无奈的轻叹,在萧铭逸惊讶和疑惑的目光下,萧瑾对门外喊了一声:“阿土,还是去把糕点端来吧。”
“大哥,宣州叛乱时久,大哥在清洛平乱,有什么趣事吗?”得偿所愿的萧二小姐,心情指数立刻由阴转晴。
萧铭逸认真想了想,对着半碗粥凹凸不平的米粒和那附在上层映射出的自己模糊不清面容的粥水,幽幽地道:“满城尸骨,遍地荒芜。易子而食,夜夜鬼哭。子钰觉得,这里头能有什么趣事?”
“堂兄吃饱了也该去忙正事,在这里和子钰闲扯也是浪费时间。”萧瑾的声音微冷。
萧铭逸愕然,随即明了:萧瑜已经从桌子边儿躲到萧瑾背后去了。那手攥的衣服都有些皱了,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气。难怪大小姐生气了呢。心里有些无奈,萧铭逸只好站起身,拱手做礼,而后迅速地离去。
“子钰,宣州的事,你不要到处打听了。等日后有空闲,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萧瑾伸出左手拍了拍妹妹发颤的手背,“战火无情,本就是吞噬人命的东西。否则,那战场也不会被叫做人间地狱了。”
“阿姐……我……”
“别多想了。万事有我,你怕什么?”
“可……”
“给我些时间,两年内,我一定跟你说明白。”
“嗯……”
萧铭逸听到这里就没有了动静,估计萧瑜是在喝粥,又或者等着点心了。也就不再停留,迎着寒风刺骨,朝着自己的目标走远了。
不一会儿,水儿带着三个丫鬟,每人端着一个小托盘,将近二十样点心放在了萧瑜面前……
到底是谁在子钰面前提起这种事?是我最近过得□□逸了吗?还是说,有些人好日子过得太久了,所以闲的发慌?!萧瑾看着对所有盘子里的东西爱不释手的萧瑜,心思却飞到了九霄云外。
萧瑜对着满桌糕点神采飞扬,只恨没有多长几只手,几张嘴来,也就放下了她不可多得的好奇心。
水儿去而复返,在萧瑾耳边低语:“逸主子听了一会儿就走了,不知到底想做什么。”
“查。”漠然地吐出一个冰冷的字节,把最后的半口粥喝掉,萧瑾看着那不属于自己的空碗,嘴角微微翘起,“走着瞧吧。‘天赐靖难’?就算是神光复生,也得问问本殿答应了没有!”
……
“宣州?是说‘天赐靖难’?”夜帝收到女儿送来的消息,脑子有一些混沌,对着那个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扇着扇子,咿咿呀呀不知哼着是哪个花楼里小曲儿的儿子吼道,“路思远?!你给老子正经点!”
“儿臣哪里不正经了?”皇子殿下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说道,“父皇,听说信州的花楼里来了个新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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