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胜基从床上坐了起来,右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循着记忆,和昨日见过的王的招式有那么几分相似。
仿若想到了什么,朴胜基抓起自己的佩剑,一路小跑,一直到昨日里遇上王琪的地方才停下。
早知道如此,不若回家去。
在这宫里,四处都是宫人,却个个嘴巴牢靠,根本打听不到殿下昨日是为何而忧心。如果是在家里还可以问一问父亲,如果真的是出了什么大事,父亲一定会知道的。
一边胡思乱想着,朴胜基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在空中慢慢地比划,循着昨日王比划过的路子。
开头的地方朴胜基并没有看见,他便从自己看到过的地方开始了,想着殿下的动作,手上也跟着记忆慢慢地比划。
有的地方记不清了,便停下来往各个方向都试一试,看如何才能与下一个动作连贯地接上。许是真的在剑术上有些天赋,朴胜基竟然靠着半蒙半猜,慢慢把记忆中的那半套剑术给还原了。
“记性倒是不错。”突然,从朴胜基身后传来了人声。
朴胜基一惊,来不及转身就直接扑在了地上,“殿下何时来的,臣下竟然也没有发觉,臣下有罪。”
“起来吧,孤不曾怪罪于你。”王琪今日穿着明黄色的衣袍,虽不如玄色那般沉稳,可是却更加的鲜亮。如今王琪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光景,比之健龙卫们也大不上多少,合该就是这样明朗的年岁。
只是王琪往日里要镇压朝臣,要费尽心力维持和元庭的关系,穿着玄色的衣袍显得更加有气势。
“谢殿下。”朴胜基站了起来,把手中的剑收回了剑鞘。
面前这个人,就是高丽的王,是他今后将要守护一生的人。
朴胜基在不容易被王琪发现的角落里偷偷抬了头,用眼角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殿下一如即往的俊美无双。
“你便是昨日在这看了半天的那个健龙卫?”王琪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的姿势有些眼熟,昨日里那人一直都跪着,说话也未曾抬头,仅仅凭借背影,他还不能认出来。
“回殿下的话,臣下的名字是朴胜基。”朴胜基听见殿下的声音又忙不迭低下了头。王琪看见这人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朴胜基疑惑殿下为何这么久不说话,又偷偷抬头时,正好撞进了王琪的眼里。
“朴胜基,孤知道你的名字。”王琪从一颗桃花树下走到朴胜基的身边,“你的伤好了吗?就这样练剑,也不怕伤势加重。”
“臣下的伤已经好了。”朴胜基伸出手腕,上面已经没有再绑着纱布了。
王琪看了看被伸到面前的一截手腕,伸手直接夺过了朴胜基的佩剑,“看好了,孤再给你显示一遍。”
说着,王琪拔出了剑,顺手把剑鞘往朴胜基的方向一扔。
朴胜基在剑鞘砸在身上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双手抱住剑鞘,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才专心看着王琪的动作。
再一次看殿下舞剑,是一种完全不同的感觉。
比起第一次的惊艳,这一次朴胜基花了更多的精力去记住那些招式。从出剑的方向,力度,和一个个变招,他仿佛看见了另一个殿下。
剑招里的那个殿下,肆意洒脱,没有被整个高丽的担子压着,他任性妄为,却又是那么的舒心畅快。
殿下想要的生活,是那个样子的吗?
朴胜基看得入迷了。
“回神了。”王琪挽完了最后一个剑花,就发现朴胜基正在走神。这个建龙卫似乎格外喜欢走神。
“殿下,臣下……”朴胜基脸上有些发红,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这样的行为。
不过好在王琪并没有计较,把佩剑还给朴胜基之后负手而立,“胜基呐,你说,为人臣子的本分是什么?”
“为人臣子的本分?”朴胜基刚刚忍不住又用眼角偷偷去看王,听到这么个问问题,一时有些想不过来,“当然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夫子说过,殿下是高丽的主人,我们是高丽的臣子,要忠于殿下,忠于高丽。”
朴胜基侃侃而谈,王琪听了脸色却越来越阴沉,最后朴胜基感受到了那种阴郁的气氛,停了下来。
“殿下,我说的是有哪里不对吗?”不然,为什么你的表情会变得这么的陌生。
“没有。”王琪摇了摇,“孤只是感叹,为什么你都懂得的道理,却有那么多人都想不到。”
昨日,在西边发生了一起叛乱,为首的是高丽的将军,赵日新。
一个食君之禄,理当忠君之事的人,却带领着手下几万的人发动了叛乱,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发了一场大火。
就在朝堂上。
那些臣子一个个都在说什么“殿下息怒”,说什么“派人向李将军求和”,还有的竟然说“殿下定然是做了事情惹怒了赵将军他才会如此,只要殿下发一封罪己诏,李将军肯定会停下军队的”。
西边,那可是先王派去守卫边疆的大将!
如此轻易就引发了叛乱,如何对得起先王的信任,如何对得起高丽的百姓?
还有朝堂上那些只知道动动嘴皮子的官员们。平时一个个口若莲华,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可是一遇到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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