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直都在注意外面的情况,根本没注意阿来是什么时候醒的。
这个时候,他断断续续地冒出这样一句话来,都让我们有点手足无措。
大棒槌?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就开口问他:“你想说什么?”
阿来的声音很是沙哑,应该喉咙受了损伤。“我看见了那里面,长着个大棒槌。”
大兴安岭里的山民,都管人参叫棒槌,以前老时年间的时候,长白山的参帮关于挖参专门有一套切口和讳语,人参见人就跑,看见人参不能喊人参,要叫棒槌,久而久之的,棒槌就成了人参的别称。
阿来的意思是,山洞内那些藤蔓根本不是什么树木,而是一颗大人参?
云叔扶起了阿来,他看上去还是很虚弱,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不过跟之前相比,状态确实好了许多。
阿来咽了下口水,喘了口气儿,他又继续说道:“那东西看着真是个大棒槌。我在山洞顶端断裂的石缝中,看到了它的参颅,那东西好像就生长在这座山的内部,那里面的空间很大,一眼都望不到底,而且那人参好像还是个活的,我发现它的时候居然还在喘气。”
我越听越糊涂,人参长在山里面,这听起来好像是根本不可能的。
关东山的参帮里,有句俗话叫,七两为参,八两为宝。如果阿来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那这根长在山体内部的巨大人参,岂不是要称作参仙。而且他说这根巨参还是活的,貌似还有着极强的攻击性。不然那些洞顶的干尸跟阿来又怎么会遭遇不测呢?
“你是怎么跑到那上面的,还有你怎么走着走着突然之间就不见了?”我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还想问你们呢?当时我总是感觉,身后好像是有人跟着我们。我就想回头看看,可没想到居然看到一大群死孩子,就跟那些坛子里的婴儿一模一样。我吓得够呛,想转身喊你们,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那些死孩子足足有几百只,他们一股脑地全扑了上来,我当时没了主意,为了逃命,就顺着那些干尸爬到了洞顶。那些死孩子好像是对那人参十分惧怕。他们只是在下面观望,但是却不敢上来。”
阿来继续说着,“又过了一会儿,那些鬼娃子见抓不到我就都各自散了。我就想着从那上面下来,可是我刚要松手跳下来,就发现周围好像是有一阵很明显的呼吸声。我听了好久,感觉那声音貌似就来自洞顶的那些裂痕里。于是就顺着那根藤蔓,爬到了顶端,打开头灯,向里面照去,我看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一起一伏的,很有规律。为了看的更清楚一点,我就把头伸进了那个巨大的缝隙里,可这一看,真是吓了我一跳。”
“你看到了什么?”我问道。
“我看到那里面的空间很大,就好像是把整座山都掏空了一般。放眼望去,我以为是一个巨人站在那里,当时吓得我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可是我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人,而是棵巨大的人参。没错,就是根人参。它的参颅很大,立在万丈深渊之中,一眼都望不到底。”
听到此处,我们都张大了嘴巴。华子以为是在做梦,就掐了下自己的大腿。可没想到下手太重,疼的他嗷的叫了一声。
他一边揉着大腿,一边说道:“我怎么越听越玄乎啊,你小子是不是在说梦话啊?依你的意思是,这座山里长着根人参?还是活的?”
我用手捂住了华子的嘴,让阿来继续说。
“那根人参的参颅上,长满了参须,密密麻麻地,全部都是。山洞里那些吊着干尸的东西,就是他的参须。那东西会动,我刚要起身离开。就被它的须子缠住了脖子,想动都动不了。后来你们赶到了,我才得救。”
阿来说完,咳出了一滩黑血。
小秋燕在一旁皱着眉头,没有说话。云叔听完了阿来的这一番话,也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我把身体靠在出口的那块巨石上,向外看去。
山洞里早已经长满了那种参须,如果这东西真的能穿山钻石,那过一会儿,我们藏身的暗道岂不是也会出现那东西。
我这种想法刚从脑海里掠过,还没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巨响,整个山洞仿佛都要塌了一样。碎裂的岩石,不停地滚落下来。
没过多久,我们所在的暗道里,也开始蔓延出了许多参须。
那东西生长的速度很快,这一下真是太过突然,我们五个人谁也没有反应过来。
眼看着这暗道就要塌了,那些参须眨眼间就卷走了我们的装备。
而且有很多,已经开始爬到了我的鞋上。
云叔开口大喊一声,“不好,这里面呆不了了,快出去。”
华子跟小秋燕推开了挡在出口的巨石。然后云叔又背起阿来,我一瘸一拐地跟在他们的后面。
我们刚冲出来,那暗道就碎成了一堆乱石。
情急之下,我们也没有过多考虑,拔腿就跑。我忍着腿上的伤痛,紧跟着他们。可是那些参须追击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就算我现在没有受伤,恐怕也逃不出去。
我的一只腿已经被那东西给缠住了,他们很快就爬满了我的身体,我只感觉脚下一滑,人就被他们给吊了起来。
云叔由于背着阿来,也被那些东西给缠住了。小秋燕跟华子见状,回头想用军刀,砍断那些参须。可是那些东西十分坚韧,不管怎么砍都是毫发无伤。
我被那东西勒的几乎要窒息。我想起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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