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更衣厅,小师妹快去换,你身上那套衣服我再也不想看。”
事已至此,她只得哀怨地看他一眼,捧着衣服去后面换了。
那衣服又软又轻,穿在身上自然与寻常布料不同,关键是这样轻薄,却不觉得冷。她一面系着衣带,一面听那老板在外面和凤仪搭话,赞这衣服料子好,寻常刀枪都刺不进去,也不易沾染风尘,出门行走是再好不过的。
她不由扯了扯袖子,软绵绵的,真能挡住刀枪?她反正不相信。
衣服略有些大了,胡砂在里面整了半天,忽听外面有人在与凤仪争执,声音还很大:“这位兄台真是荒唐,这成衣是我前几天和老板订做的,买东西总有先来后到的道理,你出钱多,就能无视道理?”
凤仪笑道:“好吵,我事先也不认得你,老板更没与我说明衣服是被你预订了的,为什么就不能花钱买?”
那人怒道:“老板!你过来评评理!先前我是不是与你订了那件成衣?你怎的又专卖他人?!”
那老板夹在中间活浆糊,左右为难。胡砂提着旧衣服推门出去,奇道:“二师兄,怎么了?”
店内三人一齐回头看过来,凤仪身边站着一个年轻男子,约有二十多岁,修眉俊目,肤色黝黑,眉宇间自有一股俊朗彪悍。一见到胡砂,他目中流露出一丝惊艳的神色,正要说的话不由自主就吞了回去。
凤仪懒得理他,笑吟吟地走过去,拉着她上下打量,赞叹道:“到底是人要衣装,如今这样岂不是漂亮极了?我早说,我家小师妹是很漂亮的,只是不会打扮。”
胡砂一被夸就要脸红,结巴道:“真、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那里有镜子,你自己去看。”凤仪将她推到大铜镜前,镜中立即映出一个少女,肤色莹白,红衣乌发。因着她在清远的一个月几乎没吃什么东西,所以清瘦了许多,下颌尖敲,显得双目水汪汪的,先前的稚气大减,显出一些少女的妩媚来了。
胡砂也没想到这件衣服与自己这般相配,稍稍出了一下神,就听那个男子在后面说道:“老板,这话到底怎么说?我订做的衣裳,你反倒卖给别人。做生意贪便宜,也不能这样没诚信吧?”
那老板愁眉苦脸,连声道:“这位公子,话不是这样说的呀!你订了衣服,说好三天内来拿,小店都等了你七八天也不见个人影,咱们不能做亏本生意是不是?谁想今日就这么巧碰到了一起呢?要不你和那位公子打个商量,看怎么安排吧,别来找我。”
胡砂拽了拽凤仪的袖子,低声道:“二师兄,衣服是他订做的吗?”
凤仪嘲讽地一笑:“别理他,钱咱们都付了,谁让他迟到,自己再重订一件吧。”
那人又怒了:“你这人好没道理!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你不知道这天香湖青蚕一年只吐一次丝,只够做一件衣裳?这会叫我到哪里去再订一件?!”
凤仪只当没听见,揽着胡砂便要走,她挣了一下,走过去歉意道:“抱歉,这位大哥,我不知道是你事先订做的衣服。要不……要不我脱下来给你吧,我们再买别的。”
那人见她这样说,自己倒不好意思起来了,脸上微微一红,嘟哝道:“倒……倒也不必,这衣裳姑娘穿着挺合适……算了,我认栽,老板,还有什么别的稀奇料子?”
那老板松了一口气,一叠声说有,又报了七八串稀奇罕见的料子,那人摸了摸自己的钱袋,显是那些料子昂贵异常,他囊中羞涩的很。
凤仪走过去笑道:“好罢,说到底衣裳是被我们买了,老板订金还没退给你吧?不如我添些钱,买一匹新料子,就当是先前的赔罪了。”
那人立时转怒为喜,连声道:“这怎好意思!先前我也有错,给兄台赔不是了!”
凤仪笑着摇了摇头,自取钱替他付了订金与工钱。那人拱手道:“感激不尽!在下莫名,敢问兄台与这位姑娘尊姓大名?”
莫名?胡砂一呆,本能地接了一句:“其妙?”
莫名脸上一红,“惭愧,其妙是家弟的名讳。”
胡砂登时出了满头黑线,世上居然真有父母给自家孩子取名莫名其妙。
凤仪报了姓名,双方在店内寒暄了一阵,莫名突然说道:“在此与两位相逢也是有缘,我想和二位问个路,不知瀛洲乐正石山旧殿要如何走?我四处寻访,只是没人知道。我见两位仪表不凡,想必是仙山高徒,或许能指点一二?”
胡砂心中一惊,脱口而出:“瀛洲乐正石山旧殿?你、你要去那里做什么?”
莫名见到她便要脸红,只得垂头道:“这……私人原因,只怕不能透露,请胡砂姑娘见谅。”
瀛洲乐正石山旧殿,水琉琴就在那里。这人……难不成也是要去找天神遗物的?莫非……他也是被青灵真君从海外带到这里来的人?
胡砂忍不住想问,忽觉手腕被凤仪轻轻捏了一把,他笑道:“那正巧,我们也是要去瀛洲的,不如路上搭个伴,也热闹些。至于那什么乐正石山旧殿,我们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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