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细细梳理,那扇突然出现的门,竟与那狱都地牢的终点相同,才叫众人如此讶异,门出现的契机,是他拔下的荆水易的剑,他想着,必是孤城有人启动了让这门出现的机关,来让没有还手之力的人逃去。却被其他人看破机关,用荆水易的剑阻止了机关运转,这人会是荆水易本人吗?还是有其他人,那人到底是想隐藏这孤城与狱都的秘密,还是故意设局引他荆邪越陷越深呢?
“荆大夫!”有人叫了荆邪一声,他循声望去,看见一个人穿过一堆堆营火跑了过来,“荆大夫,我有事情要汇报。”那人外表看不出什么异样,只是面色异常冷酷。
“什么事?”
“小人幼时曾与娘舅学得一手操控外物的法术,尤其擅长摆弄风和火,但之前我多次尝试引动这孤城之上的风火,皆是无果,就觉得此之‘风火’必有蹊跷了。”他用了谦敬辞,却叫荆邪与王权无半分亲近的感觉。
王权抢说道:“那还用你说?这风火自然是机关控制,才会随这门现而消去。”
那人说道:“不,我的意思是,这‘风火’,并非‘风’与‘火’。”他说得荆邪与王权一头雾水,说完,便自顾自地翻起手掌,口中念着什么词,但见营火之中一缕火焰如丝线般飘起,悬在他掌上,回旋荡漾,飘若游龙,让二人看得呆了。
掌上之火很快燃尽,留下黑色的灰烬掉落到掌心。
“你叫什么?”荆邪问道。
那人答道:“贱名裘羚。”
“我有预感你的本领对我有很大用处,以后就跟在我身边,若有伙伴可以一并叫来,往后谈话中可省去无用谦辞。”
“是!”裘羚爽快的答应了。
“那,什么时候进那扇门?”王权问道。
荆邪说:“什么时候都可以,只是要告明众人,千万穿好那能防风火的斗篷,孤城与狱都不可因这一扇门而视作一物,而风火,正好是二者最显著的区别。”
“好,那我现在就去通知众人,准备出发。这点破事儿赶紧弄完,我还要回去见我那相好呢!”
“哈!随你!”
一处处营火分出一盏盏火把,营火渐渐少了许多,火把很快聚集到那扇门前。随行的有精于开锁者,三两下便将这门打开,或许这门锁也并无阻挡外者之意。门之后,一道通往地下的阶梯,众人不约而同地为荆邪让出一条道,是让他走在前面。荆邪笑了笑,虽不情愿,只能默许了。却见那生火的无目人突然上前几步,挡住了荆邪,他说:“我......我能看见,让我在前探路吧。”他说完不等荆邪答复,自顾自地跑到了前面。荆邪知道他感应光亮与常人有异,想到他或许真能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便不吭声。
行不多时,借着火光,众人,看到楼梯的尽处,竟是石砖铺好的平整路面。生火人在那路面上一边前行,一边旋转着蹦蹦跳跳,脸上洋溢着诡异地笑容。尽管他动作夸张,但他前行的速度不仅没有减慢,反而越来越快,众人急于跟上,匆忙间,将无意追赶的荆邪挤到了队伍的后面。荆邪叹了口气,却看见裘羚王权仍如影随形地跟着自己。
众人行了一阵,但火光照及之处,仍不见这路的尽头。但起初的恐惧心,已经渐渐消退掉了。
“啊!?”生火人突地一声尖叫,在地下听着十分响亮,他抱着头,痛苦地想要躲避什么东西,而那东西却好像已经包围了他,他干脆倒在地上,向着众人翻滚过去众人被迫停下了脚步。
众人只觉得奇怪,若无他手舞足蹈,这道上只是风平浪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嗞啦”声响,对他之行为颇不在意,走在前面的几个人回过头来示意荆邪要他们来带路。荆邪点了点头,队伍正要重新前进,整个过程甚至没有语言交流,或者因为在这地下的缘故,谁都不想多说几句话。
“呼呜——,呼呜——”突然传来的声音让众人吓了一跳,又是来自之前探路的生火人,众人听得清楚,这是他的呼吸声,十分粗重,却只剩下往外出的气,他已经停止了挣扎,头朝着队伍的方向,趴在地上。
队伍继续前进,新的探路人作着准备经过时捡起生火人的架势,但当他到了那人身边的时候,那人站了起来,肢体和五官都痛苦的扭曲着,新的探路人看见那人扭曲的脸正对着他,那人长大了嘴巴,喉咙里竟然发着刺眼的光芒。他猛然退后几步,张开双臂示意众人莫再靠近,这才瞧见发光的不止他喉咙里面,身上每一寸皮肉都发着同样的光,一种说不出其颜色的光。
“我没见过,这是什么颜色啊?”荆邪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呀!坏了!”裘羚好像看懂了情况,他立刻施术,一声高亢有力,“极意传火·灭!”
变化突起,众人一阵惊呼,手中火把突然灭掉,随之而来是又一阵惊呼,竟见飘散在众人周围,好多颜色与生火人所发之光颜色相同的微光。荆邪随看随想,这微光弱上很多,以至于火光之下难以查见,而能查见之时,竟能顺着微光远远望去,见到那道路尽头的另一处阶梯。
“此地有高人设法,速速离去啊!”裘羚喊道,他说完便迅速地向原路奔去。却没几个人相应,或是这从没见过的颜色太过美妙而吸引住了众人,或是裘羚应急一招太过玄奇而惊艳到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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