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洗漱去了。
她本来对相亲这事没什么想法的,但是烟含给她洗了一天的脑,企图给她灌溉“渣男既走,美男入怀”的思想,而且据说那位先生还是展羡的朋友,于情于理,她都该去走一走过场,就当免费下了一次馆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想,那位先生的想法估计和她也差不多,不就是问个好,握个手,吃顿饭,摆摆手,公园路外遛一遛,夕阳下,送你走,转身明早连你姓什么都不记得了。
相亲的过程一般不都是这个套路吗?不然还能期待着以中头奖的那点微茫概率与对方一见钟情吗?
诗涣看着忙上忙下的烟含有些不懂了。
她去相个亲这家伙怎么看起来跟嫁女儿似的比她爸妈还积极?
烟含给诗涣配了一条淡粉色的抹胸短裙,轻纱柔料,露出两截修长白嫩的小腿,脚下蹬一双同色高跟鞋,微微卷曲的长发别在耳后,耳垂上点缀着两颗米色小耳钉。
打扮完后,烟含上下打量她一番,非常满意的点头:“不错,就是这个味!”
诗涣:“……”
相亲的地点在一家茶社,据说是那位先生亲自挑选的,他喜静。
烟含把相亲的事搞得神神秘秘的,连对方的名字都不肯告诉她,她只能暂时称对方为“那位先生”了。
茶社的院门前种了几棵君子竹,竹叶青青,搁于门廊之上,往里走便是一条弯曲的石子路,路边盛开着大片的月见草,直接延伸到尽头,那里有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
诗涣和烟含掀开茶楼的帘子走进屋里,茶楼的女服务员微笑着迎上来给她们指路:“先生已经在里边等着了。”
从前厅往左拐,便是一间私人茶室。
茶室的木质隔断上摆着几个碧色瓷瓶,瓷瓶中插了几株海棠花,袅袅白烟从花瓣间飘过,空气中氤氲出似有若无的清香。
正对门口的褐色雕窗边放着一张长案,案上摆着齐全的煮茶工具,展羡坐立于案前和对面一身休闲装束的男人侃侃而谈,男人手提茶壶,微一倾斜,那莹润清澈的液体便如一汪泉水滴入白色的瓷盏杯中。
烟含轻轻的敲了几下原本就已敞开的门,小声问:“我们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男人放下手中的茶壶,转身抬头朝她们的方向望了一眼。
诗涣愣住了。
以精致的木雕窗台为框架,以窗外大片的月见草为色彩,微风徐徐而入,在缕缕轻摇慢飘的茶烟中,男人的五官逐渐清明起来。
摘下眼镜的脸和梦中人的脸完美重合,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就连唇型都是薄凉得一模一样。
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了几下,牵扯出万千柔情蜜意,萧泽溢的这一眼,仿佛成全了诗涣以中头奖的微小概率与相亲对象一见钟情的美梦。
美梦当前,诗涣很紧张,于是她条件反射的转身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嗒嗒嗒的跑了。
一旁的展羡看傻了眼,不可置信的指着诗涣冲出门背影问:“溢,你把人姑娘吓跑了!”
萧泽溢望着最终消失在门边的那一小片粉色裙角,嘴角微勾,重新给她们斟了两杯茶:“她会回来的。”
☆、第23章 第 23 章
烟含走过去坐到展羡旁边的位置上,瓷杯中的茶水还冒着热气,她端起来浅尝一口,甘甜的液体入喉令人回味无穷。
烟含满足的轻叹一声,一双狡黠的眼从杯后望着萧泽溢:“你说的不错,阿涣要是对你有意思,她会回来的。”
诗涣蹲在门口的草丛边缓了足足两分钟,总算清醒了许多。
她想,她就这么跑出来了,萧泽溢会不会以为自己对他有意见啊?他来相亲之前知不知道对象就是她啊?
她看着一群蚂蚁搬着几粒大米从月见草旁边爬过,经过她鞋边时还举了举触角对她耀武扬威。
烟含说的业界精英青年才俊的确没有骗她,这样的一个人喜欢他的女孩子一定多得可以组成一条蚂蚁大队了。
她要怎样才能将蚂蚁肩上的大米搬走呢?
诗涣双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阿妈说,喜欢就争取一下。”
她捂着拳头站起身:“实在不行,我就争取两下,最好是能将他一举拿下。”
她踩着高跟鞋又嗒嗒嗒的顺着刚才的路走回茶室。
屋里的三人听见脚步声非常一致的抬头看她。
诗涣双手背在身后,微微歪着头,笑得很是纯良:“抱歉哈,刚才出去接了个电话。”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三人保持着抬头看她的姿势,表情很是无语。
半响后,察觉气氛不对劲的诗涣有些犹豫的问:“怎么啦?”
萧泽溢率先收回视线,没什么情绪的拨了拨壶中的茶叶,烟含直接噗嗤一声笑得花枝乱坠,她用手背敲了敲桌面对萧泽溢说:“喂,我赢了,记得你答应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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