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杨没有过多听他在那里申冤诉苦,因为该了解的都差不多了,他们属于一见钟情型,拥有相同的性格,相同的爱好才相互被吸引的,按理说这样的情侣不应该闹什么冷战争啊,都是一点就着的脾气,来得快散的也快,所以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那天回家,他和郑婷又在斜坡处碰面了,两人共同坐上地铁,路上没说一句话,买菜的时候,郑婷也只是拉着翰杨的衣角,静静的跟着他走,餐桌上也是鸦雀无声,最终,两人坐在一张沙发上,中间依旧隔着一个座位,能听到的也只是电视里的响声。
翰杨时不时的会根据电视节目发表一阵个人言论,郑婷只是安静的听着,时间不早了,她要回去睡觉了,临行前,才终于开口对话了,“如果比赛输了,你们真的会走?”
翰杨在那一刻明白了,原来如此,这张军令状看似是他们四个人的事,实则牵着很多人的心,不论是老师,女友还是同学,大家都选择了默默支持,默默担心,因为真当被问到什么,也不知该怎样回答,翰杨一句话也没说,回应的不过是一个有些哀愁的微笑。
次日中午,翰杨早早来到球馆,他要等到文静问个清楚,几分钟后,她来了,看到自己不是最早到的还有些诧异,翰杨摆了摆手,让她过来,走近后,他轻轻指了指里面,岳江倒在地板上呼呼大睡,呼噜打得震天响,文静看了喷笑出来,“噗,真丢人。”
“丢人吗?我觉得他认真的样子很帅啊,你还真是奇怪,明明心急如焚为什么要远离呢?”
文静没有犹豫,她提了提校服裙子上的校徽,“正阳高的,十二支高校球队之一,我现在接近他,是在窃取情报吗?”
翰杨恍然大悟,又不知其解,“可你们是情侣啊,最起码的信任应该是要有的。”
“翰杨同学,你听过彭祖的传说吗?”
“什么意思?”
“彭祖活了八百八,不该对妻说实话。只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却让人不得不放在心上。”
这样的理由很幼稚,翰杨心里这样想着,但不能说出来,文静把便当交到翰杨手里,“要做对方的伴侣就要无条件信任对方,猜疑是另一种在乎的方式,隐瞒也是,给彼此留些空间,就是给彼此减少些误会,这场比赛意味着什么你比我要清楚,岳江最在乎的是什么我比你清楚,所以,你为了让他专心训练每天照顾他,我为了我们的感情选择避嫌,这样不是最好的陪伴方式吗?”
翰杨听罢笑着点点头,拿着那份便当向球馆走去,“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这封信,我帮你寄了。”
文静看着翰杨渐渐离去的背影,听着他嘴里朗诵的《夜雨寄北》,嘴里又发出了声音,“巴山在哪我不知道,但你得转告陈二典,搜集情报就搜集情报,别做多余的事,中介簿记的比情报簿都厚,算是怎么回事?”
翰杨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信息量太大了,泄气泄到心痛,到底什么时候能像电视剧里一样完美收场呢?
翰杨拖着下巴和郑婷对视在一起,下课铃响起了,先给岳江送饭还是自己先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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