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黑亮眼珠子,猜想他肯定是怕见到自己爸妈,想起他爸妈了。爸妈来了,本来挺开心的董冥灿,有了这些不曾有过的想法,只剩下十分之九的开心了。
两天的时间,只花了一天和爸妈去看了故宫,外朝内廷的雕梁画栋让董冥灿更喜欢这座城市,她把老师讲过的历史故事带进明清宫殿,徜徉在古迹史书内,她内心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乾清宫御门听政,养心殿垂帘听政。历代君王在这座皇宫里上演他们的故事,太和殿上坐着的皇帝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站在那一处高高在上的角度关心天下苍生?琉璃璧上龙凤呈祥,那些妃子呢?一夫多妻,后宫又有怎样的故事?沿着中轴线走,董冥灿当真是移不开眼,御花园内井庭,鹿台奇石玉座熠熠生辉,导游姐姐说,它还有拜佛敬神之用。
“灿灿你看,这地面是个什么字?”汪婷婷指着地面问女儿。
忙着看盆花桩景的董冥灿早进院就观察到了这地面上的福禄寿的图案,各色卵石镶拼而成,有些抽象,但她从课本上知道明朝以后,中国民间常把寿星于福,禄二星结合起来祭司。
“福禄寿三字。”字正腔圆的回答,颇有些正式,存心知道爸妈是想要考自己。
汪婷婷笑着瞥了眼丈夫,董书敖也回了一个讳莫如深的笑容。
踏出故宫,胸中涌动的豪情细思还在董冥灿的胸中回荡。立在城台的国旗也在空中飘啊飘,歇山顶上金砖并不闪耀,正垂脊仙人走兽微微脱色,毛.主席还是在微笑,她也跟着笑,像想到了什么似的。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在这儿挺好的。”心加重,沉实了,说话都含稳。
汪婷婷挨着靠背,脸上的神色沿着街道一遍一遍闪过灯影,对女儿,她终究觉得亏了她,擤了擤鼻子。伸出手,挽上妈妈肩头安慰她。董书敖坐在前座,也没出声。心知肚明,都不言而喻。
第二天,哪儿都没去,赵萍做了一大桌菜,也没去守摊子,董自强也减少上班时间,大家坐在那块不大的方桌子,尤其热闹,如果赵婷不说那句话,应该是完美旅程。
“最近不知道物价怎么涨高了,一天比一天贵,四个人的饭都要变成三个人了,摊子生意也不太好。”听起来只是在抱怨,可董冥灿知道舅妈的深层意思是想找爸妈多要点她的生活费。生气的想法首先冒出头来,脑子挣扎地想来想去。最后还是选择了让自己和爸妈都舒服的方式,理性,物价贵是事实,多张嘴吃饭也是事实,为什么要被不必要的情感让自己不开心?虽然,看见妈妈在厨房给舅妈塞钱的时候,心里还是挺不乐意。
送爸妈走了之后,院子里空落落的,井里的水都没了波动。
“喂!”留神间,水波荡了波,董冥灿转头不自觉勾出笑。
对着在自己肩头拍了一掌的人说:“我说你不止声音大,力气也挺大的。”
面团似白腮帮子气咻咻股着,夏凝昕看着是要生气了。
董冥灿忙给她匀出些座位:“我是在夸你啊。”
“你这哪是在夸人,嘲笑我,你在嘲笑我。”挽住双手,夏凝昕哼哼唧唧不理她,坐下逮着低垂的藤蔓揪来揪去,
“你看,你还笑。不就是比一般女生声音大点嘛!她们都是捏着嗓子说话,我才不要学她们那个样子……”
这个话匣子,院子里游荡的全是她的声音,董冥灿的离别思绪碰到这些荡来荡去的无形有声的信息,她感受到外在的某些东西将她一点一点填满,看着夏凝昕翕动的粉唇,她失神地盯着。感觉刚刚失去的东西正一点点找回。
“你话好多……”等她说完了,董冥灿幽幽的跑出这句作死的话,实则是想激将她,这样她可以看久点,貌似她也没有看自己,这样刚好,不被发现的距离。
“你说我话多!那还不是因为是你!是你,我才说那么多的!你还这样说我!”说完甩下黑脸,气冲冲地朝房门走去。看来适得其反。
“嘿!我开玩笑的,我开玩笑的。”只留下董冥灿一个人在那儿闷笑。
爸妈给自己留下了两百块,董冥灿把一百块留下来备用,还有一百,在某个周末的下午带着邱伯豪,果儿,夏凝昕去吃了汉堡,薯条。本来不喜欢吃这些油炸的董冥灿被夏凝昕逼着吃了个汉堡,汉堡的味道不吸引她,只是,当夏凝昕拿着汉堡的手指不小心滑进自己嘴里的时候,那像薰衣草味道的香气竟然转成了味觉,在嘴里蔓延。凝望着吃得高兴的他们,放弃了思忖。
日子就在院子和学校来回跑,井旁边的藤蔓因着水质优良,长得越发繁茂,董冥灿心想肯定要不了多久,院子的天空就全是一格一格的架子,上面青木色的藤条稀落地点缀,她可以坐在摇椅上,听邱婆婆讲她年轻时候的事,如果夏凝昕也想坐在摇椅上,自己可以抱着她一起。
五年级对董冥灿来讲实在是太轻松,之前已经上过一年,好不容易到了六年级,也没学些新的,还是一些方程式倒过去倒过来用。空闲的时候,她就在院子里拉二胡,把弦拉到一段立马收回来奏出的音调节奏就像小飞镖刷刷地琴里面射出来。还没有考十级,爸妈说暑假回家就让她再练练。听夏凝昕的妈妈唠叨她,邱婆婆对邱伯豪无可奈何的夹着笑的叹息,和毛鸿相约的暑假回老家见面。董冥灿却没那么想回家了。不知是上学的日子过的太快,还是她二胡拉地太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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