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戚茹给奶奶顺气,内心十分诧异。她第一次听说自己有个姨婆。
“本来这事我想带到土里去见我爹娘的,谁也不告诉,连你爸也不知道。谁能想到你越长越像她,几乎是一个人。”戚奶奶擦干眼泪,决定把深埋心底的秘密说出来。
“奶奶还有个比我小八岁的妹妹,我长得像父亲,她长得像母亲。生于乱世,美貌只会给人带来苦难,连戏班子的前任台柱都给人抢了,更别提我们这种小门小户,一旦她被人看上,我们只有认命。可我千护万护也没能护住她,三年饥荒最严重的时候,我和你爷爷进深山摸树皮,把她托付给邻居照看。谁知道她偷偷跟在我们身后进山呢!”
“山里有野兽,我们只敢在边缘剥树皮,可就是没人看见她。我往里找,连只绣鞋都找不到。大家都说她不是被老虎吃了就是被拍花子的拍走了,我倒是希望是被拍花子带走,至少还有命在。好死不如赖活着,万一以后有出路呢。”
“可惜一点线索都找不着,同名同姓的人那么多,还有偷渡去国外的。生你父亲之前我们一直在找,好容易存下来的钱花了个精光,实在是找不动了。我一直告诉自己她还活着,说不定被人救了,说不定子女俱全,儿孙满堂……”
她对不起父母临终前的托付,把妹妹弄丢了。
听完前因后果,戚茹只能劝慰:“奶奶,不是你的错。”天意弄人。
徐宏在一旁沉默,握着二胡的手不住发抖。
走丢的那位,是他的初恋。如无意外,本该是他的未婚妻。
“看我,说给你听做什么。徒增烦恼。”戚奶奶叹了口气,又呸了几声,“呸呸呸,去去晦气,不能说不吉利的话。奶奶没事,只是忽然想起来,觉得有些想念她。”
戚茹于是站起来转了个圈,“您以后要是想姨婆了,就多看看我。姨婆以前就是穿这样的衣服吗,怪好看的。只要您别弄错了人,我以后天天穿给您看。”
戚奶奶摸摸她柔软的小辫,点头说好。
新年的氛围因为除夕夜的忧伤而变得低沉,戚茹想尽办法使出浑身解数,又是唱歌又是跳舞又是拉奇奇怪怪的乐曲,才让二老露出点笑容。
活动中心认识的小姐妹上门拜年后,戚奶奶心情才终于晴朗起来,不去想那些遗憾。徐宏去了朋友家,说是找到了好材料要送给戚茹当新年礼物。
戚茹在林宅学了两年,雕工只学了皮毛,但粗略的制器已经能上手。不求外形的话,戚茹花上三天也能做出一把二胡,只是音质和音色比起林启光来,还差了一条黄河。
制器暂时放到一边,她先去林宅拜了个年,收到的回礼是一大叠纸和一瓶新墨。
林启光原话是这样的:“新的一年,从练字开始。第一天练得好,说明这一年你都有进步。”
然后戚茹背着包去了陆家,又得了陆景行一支钢笔。
“好好学习。”他只说了这么四个字。
看来是她期末考作文字太差导致扣了整整二十分还被老师叫去训了一通的事情败露了,想来是周怡告诉陆景行的。
她找了一圈,给陆家二老说完吉祥话,才发现陆家似乎有些安静。
“妙妙呢?”
话音刚落,楼梯拐角就出现一个鸡窝头少女,睡衣一角还塞在裤子里,两只脚的鞋颜色不一,一大一小,难为她走路这么稳当。
“小七姐姐新年好。恭喜发财,步步高升,学业有成事业进步。”她嘴里冒出一串吉祥话,戚茹怀疑她是喝高了还没醒。
果然,陆景行在一边提醒:“小姨一家回国,她昨晚喝酒了。”
陆外婆上前搀住了陆妙,给她端醒酒茶,“喝完再去洗漱,一会再叫你爸妈,今天没什么事,走亲戚有我们几个就行。”
陆妙小鸡啄米一样点头,喝完茶又游魂一样飘上了楼梯,似乎忘了身边还坐着个人。
本想和陆妙说点悄悄话的戚茹只好告辞,不打扰一家人的团聚。陆景行送她出门,戚茹察觉到他的落寞。
“师兄别伤心,陆阿姨暑假回来过一趟,也许是过年杂事缠身……”
“我知道,我没伤心。”陆景行直接打断,不欲多言这个话题,“你的乐曲练得怎么样了,马上就是市区的海选,别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过了个年,陆景行的话似乎多了起来。
“还成,没有音准错误,师父说海选没问题。”
毕竟是g省内的节目,来参赛的人并不多,像她这个年纪却学了十二年二胡的更是凤毛麟角,她要是连个海选都拿不下,完全是给爷爷和师父丢人。
“加油。”
没别的话要说,戚茹戴上手套准备离开,她跨上山地车,朝门口目送她的陆景行挥了挥手。
陆景行看着她□□的自行车,看着那被贴纸贴住的地方,突然笑了笑。幸好,幸好这车被偷后是到了她手里。
元宵前夕,高二开学。戚茹带着新买的历年地理真题去上晚自习。
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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