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缩尾巴、团团紧身体,德康咬着牙乘风驾雪奔过山脚。
绕到山梁的另一边,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灰色的山体,雪白的积雪,寂静的山坳,看似没有一点生机,显出丝丝冷酷的味道,可是这里没有肆虐的寒风、没有劈头盖脸的雪珠,这里有冬季阿尔金难得的宁静。
沿着山脚迎着跑进去百来步,德康找了个大岩石里侧的地方开始扒拉积雪,准备刨个简单的雪洞窝过黑夜。
如果积雪够深,随便怎么扒拉都成,可这么寒冷的季节,才下了两场雪,积雪多点的地方也就勉强能刨进去容身,刨简易雪洞就得有所讲究。
先选好背风、积雪厚一些的地点,在确定的位置上滚上两圈,压压实蓬松的积雪,然后从一头开始扒拉。
最主要的一点是洞口要小,只要身体能挤进去就行,因此扒拉的动作要慢些,前后肢摆动的幅度尽量小些,此时,一个不小心就会把洞口挤塌一圈。
挖进小半个身位后,记得脑袋千万不要乱抬起,前肢的动作可以稍微加大些,可是后肢得更加小心了。
有时候,宁愿停下来退出去慢慢扒拉掉刨下的积雪,也不要手忙脚乱用后肢乱扒拉一气,这种时候是最容易搞出塌洞,脊背无意识一翘或者后肢没站稳肋部撞在洞口,都得重新找地方扒拉了。
记得最后扒拉出的积雪要扒在洞口两侧,进洞前用尾巴扫掉周围的痕迹,然后缩着身体一点点挤进洞穴,再团紧身体掉个向,把留在洞口两侧的积雪扒拉到洞穴口,口子留的越小越保暖,还不容易被对手发现。
即便这样,由于积雪浅薄,呆在简易雪洞里依旧无法感到一丝暖意,也无法安然入睡。
德康把神剑埋在洞口,缩身一点点挤入洞穴,扒拉好口子团紧身体,脑袋尽量缩进脖子,再把尾巴卷过来盖住脸部,只留一只耳朵半对着口子辨别外面的动静。
闭着眼浅浅地睡一会醒一会、再睡一阵醒一阵,只觉得这个昼夜好长好长。夜半时分,再也无法入睡,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想得最多的还是黑那空间顶层那一幅幅图画,从头到尾,每一幅都清晰在出现在脑海里,这种感觉,似乎比当初在那里观看时还要真切。
有些图画的意思他已经搞懂、理解了,有些图画对自己而言整个一头雾水。
知道了神剑的锋利,德康确信,那里的每一幅图画都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所有的狼族都在练习直立行动,这还不够骇人听闻吗!
最终停留在脑海的是那幅上下各有两个醒目红点的图画。
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骨骸洞穴里的那些杂乱线条,除了没有那两个醒目红点外,线条的大致格局差不多,也许是自己太在意那两个红点,而忽略了图画的其他部份,以至于在骨骸空间看到那些杂乱线条,竟然一点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
黑暗空间不仅对于德康家族来说非常非常重要,即便拿整个狼族来讲,也是一个里程碑式的地方,而这些不起眼的杂乱线条,竟然和它同时出现在骨骸空间,它们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迷糊着东想西想,就是找不到那个点,最后迷迷糊糊又眯了一会,睁开眼发觉天际开始发白,这是最为寒冷的时候。
德康侧耳听听外面的动静,一切正常,张口打完哈欠起身钻了出去。
一个昼夜没有任何收获,得早点出去碰碰运气,四下里瞧瞧,看看有没有便宜货可捞,要是实在不行的话,德康决定穿过哈夏河谷,到对面的山脚去搜寻一番。
走出洞穴照例先前肢撑地伸个懒腰,挺挺脊背拉拉筋骨,舒展一下有点发僵的身体,接着原地来回跳跃几下,活动体内的血液。
做完准备,德康伸着脖子对着里面的山坳扫了一眼,这里的山体虽然不高,但是山脚处沟壑纵横,有点像那晚趁着宝月熟睡自己跑到哈夏河对岸东面看到的丘陵地带那种样子。
山坳里一览无遗,一片空荡,还是羊毛也瞧不到一根。
随着身体开始发热,各种器官进入运作状态,德康恢复了搜寻时的灵敏感触,渐渐觉得四周有些不对劲。
扭头看看四下里,依旧是空荡一片,抬头看天空,一片灰白色。深深吸口气,鼻孔细细辨别空气里的味道,异样来自空气,自己早该察觉的,这里有一丝小肥羊的美好味道。
按捺住狂跳的心,德康再次朝左右两边深深吸气辨别,气味来自山坳里,没有一丝停顿,惦着足垫一步步小心朝气味散发出来的地方摸过去。
这里是个死地,走得慢些无所谓,哥的菜飞不上天空。
几乎屏住呼吸朝里走了两百多步,气味更加浓烈了,德康肯定小肥羊就在附近,可是眼睛里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目标,他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确定这不是幻觉,继续轻步往前搜寻。
走过一道小山沟时,觉得里面好想有些不对劲,瞄了一眼也没有特别的发现,接着走了十来步,想想觉得有些不踏实,德康转身走回去。
在山沟口德康紧紧盯着不规则积雪上露出的两个奇怪小黑点,突然,小黑点动了一下,这下他看清了,它是肥美小羚羊的眼睛,这家伙终于控制不住恐惧眨了下眼睛。
狡猾的小羚羊把蹄子藏在雪地里,脑袋估计也在积雪里钻过几下,满头的雪花,就连鼻子上也有,难怪方才一眼扫过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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