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舒了口气,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我既要争那个位子,就不能再那样天真。”
他隔着桌子,抓起了她的手,紧紧握住:“若若,在争那个位子的同时,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保护好你。如今,连皇伯父都知道拿你要挟我了,旁人只会更加不择手段。”
雍若用另一只手,盖在他手上,捏了捏以示安慰:“放心吧!认识我这么久,你何时见我吃过亏?”她笑了笑,“我只是行事低调,不像旁人那样张扬而已。”
凤寥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温柔地看着她微笑:“凌寒独放的红梅花,自然不会像寻常庸脂俗粉那样浅薄。”
“若若,你说得很对!这世上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有时候,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他看着她,轻声问:“若我输了,后半辈子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好在我们不会有孩子,所以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到时候,你愿意陪我共患难吗?”
雍若温柔而坚定地点了点头:“我愿意!还有第三点理由吗?”
她果断地转移了话题,不然就太丧了!
凤寥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说:“第三点……”
他看着她,眼神软得像水,声音清透有力:“我想让你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我想让你接受别人的朝拜,而不是去跪拜别人!”
雍若其实不不在乎自己能不能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但既然凤寥已经不再无欲无求,她就陪他共进退,直到他们的感情消失,或者……她的生命消失。
“最后,第四点……那天你让我想一想:我皇伯父的心意,与我二哥的心意,究竟哪一个更重要?我想了这么多天,觉得还是皇伯父的心意更重要。不是因为皇伯父是天子,而是因为:皇伯父真的待我很好!
“我小时候,有好几年时间,在宫里住的日子比在府里住的日子多很多。没那么忙的时候,皇伯父常常把我抱在怀里,让我坐在他膝盖上,拿一些不要紧的奏折,教我认字,给我讲一些朝中之事,或者是古往今来、五湖四海的见闻。
“我第一次认字是皇伯父教的,第一次写字、第一次骑马射箭,都是皇伯父教的,就连游水这件事,也是皇伯父亲自教的。
“我从小没了爹,皇伯父待我,比很多亲爹待亲儿子还好。
“我八、九岁的时候,有一回,皇伯父当着我母妃的面问我:愿不愿意给他当儿子?我当时很是高兴地说:愿意!心中想着:如果给皇伯父当了儿子,就可以天天住在宫里,见到皇伯父的时间一定会更多吧?
“只是没过多久,我就大病一场,不得不移出宫养病。病好之后,皇伯父就说我年纪大了,不方便,没再召我进宫小住。他给我选了先生,叫我在府里好好读书。为此,我心里难过了很久。
“后来我大一些了,才想到:也许我当年那一场大病,不是那么寻常的事。等我弄明白:给皇伯父当儿子,不是认个爹那么简单之后,就不想过继给皇伯父了……”
那天,凤寥和雍若聊到很晚。
回到房间时,他居然没有滚床单的兴致。只是抱着她说:“若若,我们这次回京后,就搬回恒郡王府长住吧!那样,很多事都会方便一些。”
雍若想:搬回恒郡王府长住,的确有很多好处。
至少,她那个稳定增加积分收入的计划,就可以开始实施了。
但问题是:若恒郡王府的人全部退出了英亲王府,她到英王府向沈太妃请安或侍疾之类时,占据主场之利的兴安郡主和沈太妃,可以玩的花样就很多。她的危险系数,将大大增加。
她便委婉地说:“我还蛮舍不得无尘居的。而且,太妃也终究是长辈……不如我们两边住?”
凤寥想了想,同意了。
雍若又道:“如果我们能两边住,有一件事情,我觉得我就可以开始办了!”
“什么事情?”
“是关于避子汤的事……之前不能与公子圆房,我就在想:这世上真的没有对身体无害的避子汤吗?
“这段时间,我回忆那游方郎中的事,依稀想起来,那郎中似乎给一个青楼女子开过一个避子汤的方子。
“那郎中说:照那个方子服避子汤,服个十年八年,也不会损伤身体的根本。将来她若想从良嫁人,只需要停药半年到一年,便与寻常妇人无异,照样可以怀孕生子、绵延后嗣。
“只可惜,我那时候年纪还小,不仅不懂医术,连字也认不得几个。那张方子,我只隐约记得几样药材……”
凤寥不怎么在意地随口一问:“所以呢?”
“我想把这个方子推演出来,然后公布出去。若是于人有益,也算是为自己积福了。也许……将来会因此而有些福报呢?”
因为那个游方郎中说过雍若子嗣艰难,凤寥便对那郎中没有好感。对于那郎中的一切,他都有一点本能的排斥。
可此时此刻,听到雍若说“积福”“福报”这样的话,他却连一个表示反对的字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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