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一切都好像重演了一样,我躺在家里的床上,爸妈姐姐焦急的看着,张脚医又在按脚心,也不知按个什么劲,然后是慢条斯理的打吊瓶。
我这时发烧了,全身都发烫,可是脑海中依旧回放着昨晚发生的画面,浑身又冒冷汗,冷热一交替难受的厉害,关键是肚子里有一千个疑问,我咋回来的?
本想问问家里人,可脑袋眩晕,有点想吐,愣是说不出话,等好受一些,屋内就剩我一人了,我一边活动四肢一面感叹这阵子走霉运!很快疑问又泛上心头,我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磊子荷花他们呢?记得前面有个锤子……锤子!?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心中有点兴奋,锤子回来了?
三字经中说:人之初,性本善……没有谁天生是混蛋。想当年我和磊子就是一对单纯稚嫩的小鲜肉,自从结识了锤子,一切都变了。
锤子本名张大彪,三岁时跟着父母讨饭到咱村落家的外来户,后来爹娘死了,全靠左邻右舍接济才没饿死,不过没了管束,性子野,平时混事全占了。他比我和磊子足足大了十二岁,但偏爱带着我们玩,咱们自从跟着他,就没学着一样好。
四年前这家伙跟着一伙打竹板唱喏的人跑了,村里人都说死在了外面,害得我们好一通伤心,不知咋又回来了?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我翻身准备起床,可是全身发酸,手背的吊针差点別断,真叫一个疼啊,扯着嗓子喊人,外面没有丝毫回应!
不是吧?都病成这样了,爸妈姐姐又出去玩了?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拐子!哈哈哈,你又病了?身体不行啊!”
就在这时外面一道破锣嗓子冲了进来。
磊子一脸招牌式的揶揄,手中提着一袋泥鳅,浓浓的鱼腥味就传了过来。
“磊、磊子?”我挥手止住他冲过来的动作,等等……我要好好捋一捋。
昨晚我们去派出所,回来路上遇到小琼她爸俩人,然后去了北沟晏,然后分开了,我遇到了个趴背的女鬼,再然后跑出去看戏,接着……
“这他妈到底怎么回事?”我心里发怒,质问道。
磊子一脸茫然:“啥玩意怎么回事?你病了还怪我啊?”
我一脚踹飞被子:“昨个晚上,咱们从镇上回来,然后去找荷花小琼,后来你们差点被砍头,到底咋回事?”
磊子眼睛眨啊眨,又挠了挠头:“我不清楚啊,昨晚我跟着荷花她妈奔着哭声去了,你们怂没跟来,我们找来找去没找着人,后来我发现旁边有人抬轿子路过,瞅着挺有意思,就跟着走了一段,荷花她妈不知去哪了,后来……后来忘了,早上醒的时候是被锤子送回来的,哎对了!锤子回来了,哈哈哈,这孙子发了,开着轿车带了个美女,还有个老头,大伙都去看热闹了,你说就凭咱们和他的关系,会不会给咱们点钱花花,还有……”
我真被磊子这混蛋干败了,难道昨晚那轿子是怎么回事,你丫一点都不好奇吗?大晚上谁会在荒郊野岭的地方坐轿子?
我打断他的喋喋不休,问道:“荷花和小琼呢?叔婶呢?”
磊子被我打断yy有点不爽,道:“你别问东问西行吗?他们精神着呢,荷花和小琼刚刚还去小店买了泡泡糖,一边吹一边看热闹去了,也不给我一个尝尝甜,太没意思了!”
我目瞪口呆,好家伙,你们都没事,就我弄得一身狼狈,现在一想到那些场面还心惊肉跳,今晚上敢不敢睡觉都成问题。
磊子没心思和我闲聊,没一会就放下泥鳅走了,临走前告诉我,锤子让他来传个话,明天中午到镇上百来福饭店他请客。
“不应该啊!”
看着钻出袋子满地乱爬的泥鳅,我怔怔出了半天神,这时发现门被打开了,一双高跟鞋啪嗒啪嗒的走了进来,顺着高跟鞋皮子裤往上看,就看见一张圆圆的漂亮脸蛋。
“你……想干什么?”我下意识往床内挪了挪,这女孩子正是那个派出所的民警!
警花笑眯眯道:“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把针头拔了,都倒血了。”
我这才发现吊水瓶早空了,输液管满满的血水,这下亏大了,连忙拔掉针头,另一只手按着,说道:“我自己会,你出去,我看见你就脑仁疼。”
警花撇撇嘴,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伸手道:“你好,叫我小王就好了。”
我不想和她握手,什么破毛病,搞得跟大人物见面似的,说道:“手上都是血,不方便,有事你说。”
小王搬着凳子自顾自的坐下,问道:“昨晚去哪了?”
我瞪大眼睛,心里隐隐发怒,昨晚的遭遇也有你们的一份责任好吧?语气不善道:“去哪了你不明白啊?关了一会放了!欲擒故纵还是隔江观火,再或者放长线钓大鱼?屁!我告诉你,没用的,那死尸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简直太可笑了。”
小王无所谓的耸耸肩:“成语用的不错,那你告诉我有可能是谁干的?”
“阎王爷!”我加重语气,“不错,就是阎王爷干的,除了他谁能收人命,这话说的有哲理没?”
“屁!”小王现学现卖,转身走了出去。
我气还没消,冲着她的背影道:“你们这些人就跟网管一样样的,小事重启,大事换机子,啥事做不了,瞎聪明,有种你先查查田七家那瓶摩丝是谁偷的?”
说完我就后悔了,完蛋,那瓶摩丝是磊子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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