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小土狗跳下山包,沿着山道悄悄追了上去,那周长生磨蹭半天也跟了上来。
我边往前走斜瞥了他一眼,道:“你不是说不来吗?”
周长生一脸古怪道:“你是什么人?”
我道:“旅游的!咋了,为什么这么问?”
“不对!”周长生摇摇头道:“普通人见了僵尸绝对要吓个半死不可,哪有胆量追上来!”
我真服了这货,不知他昨晚上怎么看的,难道在我施法时打了盹?
我道:“我这个人吧,胆子大,而且古道心肠,从小立志做一个神一样的男人,劫富济贫,惩奸除恶,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既然有僵尸,我当然要保护老百姓的生命财产安全,代表正义消灭它。”
周长生激动的热泪盈眶,道:“陈兄弟,真有你的,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竟然能做出这种决定,简直是我辈的楷模啊,我也决定了,咱们一起跟上去看看。”
我仰天一叹,握草!有种和二傻子聊天的感觉。
周长生又道:“不过……跟的这么近是不是有点鲁莽了?”
我没好气道:“草!你爱来不来。”
……
说归说,两人还是不敢靠的太近,放轻脚步,遥遥的跟着那个赶尸队。
穿过老林、山头、山溪,距离城镇仍旧遥遥无期,细雨已经下了两天,连夜在山林中赶路,我和周长生浑身都湿透了,又累又冷又饿,把那赶尸的祖宗八代骂了七八遍,也不知有什么理由骂人家。
我卷起满是泥灰的裤腿子问周长生:“这将魃现在是被赶尸的老司控制着,那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尸变呢,尸变了之后那老司还能重新控制吗?”
周长生想了想道:“这个很难说,听说是见了血,见了圆月,见了生气都会尸变,可是老司们既然敢接这活,必然是做了万全之策的,而且有忘川鬼羊的控制,几乎没有尸变的可能。”
有点尴尬!我咳嗽一声道:“那这老司赶着将魃干什么去呢?也就是说他有什么目的,将魃都是几百上千年的老尸,总不可能他儿子还活着吧。”
周长生摊摊手:“你问题怎么这么多?我上哪知道去?”
“握草!不知道拉倒,还茅山道士,茅厕道士吧。”
我好脾气都在山里耗完了,不欺负欺负这道士解解闷,简直要太无聊了。
周长生脸红脖子粗:“你怎么这么说话?道士又不是万能的!”
我道:“道士不是,茅山道士是。”
“呃……”周长生无言以对,不知该骄傲还是该郁闷。
……
这一追又是几小时,不知那赶尸的老司和小司为什么不累,反正我和周长生够呛,我估摸了一下时间,现在应该是凌晨四五点的样子,天都快亮了,正想着干脆不追了,追个屁啊,太累了,周长生忽然拉了我一下,指着前面道:“你看。”
只见前面山道稍微宽阔了一点,路边树影荆棘中忽然多出个黑乎乎的小房子,看模样应该是山神庙、土地庙之类,老司喊着怪号子,赶着群尸走了进去。
我和周长生面面相觑,这和想象中的赶尸队的终点站:集镇县城,差距太大了,咱们还想着找个足疗店按按脚,开个宾馆睡他个昏天暗地呢。
没主见的周长生郁闷道:“咱们怎么办?”
我琢磨了一下,凑进庙里的可能性太小了,那赶尸的老司既然晚上赶尸,还走的深山老林,自然是不想遇到生人,咱们冒然的闯进去假装路人,有点挑衅的意味。
“找个地儿先凑合着休息会。”我说道。
恰好不远处有个几百年的长青老树,树榕茂密,树根部几乎没有雨水,于是我们凑到树根下的树洞里,挤在一块取暖,还别说,这地儿真是大山窝里的绝佳休息之地,背风背雨,而且干燥的叶子很多,竟然还有些暖和。
周长生是累急了,和我小声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也想睡,不经历在大山中长途跋涉的人,很难明白这种枯燥疲累的感觉,可是一想到那将魃我就有点抓耳挠腮,倒不是说我这人瞎慈悲、假善道,而是跟着赶尸老司出山是其一,好奇是其二,其三是我想把那将魃弄走,做个保镖,这简直是一举好几得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热,把“起死回生炉”从包里掏出来,治疗好身上被紫姑她们刺破的伤口,然后做了几个周天的行气法门,喊了声“周道士”,见周长生睡的正死,就把同样昏睡过去的小土狗放下,施展“五行咒术”招来一根树枝,系着我的腰,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树枝扔,树条接,这简直比飞檐走壁还要干脆利索,几乎是转瞬间就到了小庙上方。
小庙有些残破,长满青苔的灰砖瓦移位的很厉害,缝隙中隐隐透露出来里面的煤油灯光,我被十几根树枝摇篮般的吊着,凌空颤颤巍巍的贴近砖瓦缝,只见小庙内空间很小,神像已经塌了,煤油灯放在神像的残身上,那老司和小司斜卧在神像下的草堆上,身上盖着破被子,看来是累了正在睡觉,而那六具僵尸盖着白布整整齐齐的站在墙角。
我四处瞅了瞅,唯独没有看见那只忘川鬼羊,不由觉得十分好奇,默默的等了五分钟还是没见到,琢磨着这畜生是不是出去找食吃了,咬咬牙,操控着树枝落到了门口,深吸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我怕吵醒老司和小司,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连大气都不敢喘,悄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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