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区的前身据说是一处明朝贵族居住群的废墟,开发商建好小区后取名天贵园,寓意是天家贵胄们居住的地方,虽然很俗,但里面的业主的确是非富即贵,因为这里房价高的离谱,一般人都买不起。
我说明来意后被一个老保安带到了物业处,里面只有一个戴眼镜的四十多岁女人,这女人上下打量我一阵子,点点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然后用南京方言版普通话喋喋不休一通,让我拿出身份证登记,最后领了一套制服,再让我找保安队长报道,这就算面试成功了,过程十分顺利。
老保安带着我沿着小区路道去保安室,边走边介绍,原来这保安也分为两种,一种是保安公司分配,待遇好,福利高,第二种是物业自招,吃点死工资,爱咋咋地吧,显然,我属于后者。
这时候恰好是交接班的时候,保安室里有四个保安,正在吹牛打屁,聊的是苏联为什么解体,一个个争的面红耳赤,老保安指着一个坐着老板椅,身材魁梧留着大胡子说话唾沫横飞说的人,小声介绍,这个就是咱们的队长了。
我刚要说话,老保安又一脸古怪的拍了我一下,说队长吹牛时不能打扰,容易发飙。
就这么等了十分钟,外面又进来两个保安,瞥了我一眼,径直走到队长面前,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队长,巡查完毕,小区内没有任何异常,请队长指示!”
保安队长这才停下比比,摆摆手:“辛苦了,歇会吧。”说完瞥了我一眼:“咦?老胡,这谁啊?”
身旁老保安啪的行了个军礼:“报告队长,这是物业处刚刚应聘的保安,特地带来报道。”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保安队长把我从头到脚瞧了个遍,点点头:“身材不错,好了,咱们天贵园保安大队除了晚班的俩软蛋,人都齐了,下面……开会!”
观察了这一会,他们给我一种错觉,好像这里不是保安队,而是抗战敌后根据地的游击大队,什么尿性!
大门处七个人按高矮顺序排成一排,队长背着双手咳嗽一声道:“来新人了哈,请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心说得给同事们一个强壮霸气的好印象才行,于是琢磨一下道:“我叫陈总,身高一米八一,眼神好,能干架。”
队长一愣:“什么总?”
我说:“陈……总。”
“你这小伙子不诚实啊。”队长皱眉道:“你一新人,穷蛋子,咋自称老总了?你让那些老总怎么活?啊?”
这话说的我不爱听,我叫陈总管那些老总毛事?我说:“我名字就叫陈总,如果你们喊不惯,喊我拐子也可以。”
队长一拍手:“好!早说嘛!你看这名字多实在,拐子,拐卖孩子,陈拐子,好听,接地气。”
说着再次一拍手:“下面唱出我们的口号!”
其余保安齐声呐喊:“小区是我家,业主是上帝,誓死保卫小区,忠诚捍卫业主,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团结就是力量……”
这一唱就是十分钟,周围开车来往的有钱人,全都投来一个赞赏与自我感觉良好的傲娇眼神,队长腆着个大肚子牛逼哄哄的挨个行礼。
麻蛋,总之什么也没干,光跟着唱歌了,嗓子差点吼哑,完事队长让我先回去,说以后就上晚班吧,凌晨12点上班,早上八点下班。
他娘的整了半天,还没正式上班。
拖着发酸的双腿找了半天终于回到出租屋,原来离小区并不远,可笑我足足饶了个冤枉的大圈子。
打开房门,我呆了呆,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妈的被子没了!?这时发现床头放着个纸条,打开一看:“拐子我走了,这房子你自己住吧,被子也拿走了,等我赚了钱请你吃龙虾,磊子敬上!”
把纸条撕了个粉碎,仰身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有点想家了,唉!
“最近比较烦、比较烦……”
哼了会歌解闷,不知不觉睡着了。
晚上穿着制服赶到小区,两个年轻的保安正盯着钟表数数:“10、9、8、7……”
见我来了同时“唉”了一声,表示对我的准时到来感到万分遗憾。
这会儿没事做,于是一块坐在大门旁的执勤室里吹牛,大家年岁相差仿佛,有话聊,没一会就混熟了,高个子短寸毛的叫张子扬,安徽人,胖墩墩的叫宣小红本地人。
可能受队长影响,这俩人也喜欢谈国际局势,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海湾战争,哪国哪国死多少人,哪国兵种厉害,然后又聊到美帝亡我之心不死,各方面制裁什么的,真叫一个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我楞是一句也插不上了。
过了会我见他们有停下的趋势,问道:“我前面那人咋不干了?”
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俩人反应相当古怪,面面相觑后脸色发白,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知道不知道。”
那宣小红更是带了帽子拿着手电转身就走:“我去巡逻,你们聊。”
张子扬装模作样的拿了本时装杂志看,边看边啧啧有声。
我想了想觉得这事情似乎和我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毕竟人家走了我来了,不问清楚心不安,我给张子扬递了个烟,道:“咋了?神神秘秘的。”
这时候外面恰好有辆车要进来,张子扬接了烟拉着我跑出去,打开护栏敬了个礼,下巴点了点车内小声道:“你看。”
车里坐着俩人,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开着车,西装领带非常帅气,另一个是个文静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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