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事扰乱了心境。”江湖是个大染缸,一旦身处其中,想全身而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她不希望看到这女孩清晰纯净的眼神有所改变。
浅歌望向那星星点点的湖面,霍然道:“听说船灯能寄予人的思念和愿望,我们也去放船灯吧。”
霓依依瞥了一眼湖面,却定定的看着浅歌许久,又长又翘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淡褐色的眼睛,虽然嵌在一张平凡的面孔上,却顾盼生辉,流光溢彩,跟她的外表截然不能相称。她也算阅人无数,但从来没见过有那么一双异与常人色泽的眼珠子,迷人又夺目!
“走,我们下去放船灯。”
船灯,是以用一张折纸,一根小蜡烛做成。浅歌以为自己鲜少在民间走动,从未做过这般子事情,没想到霓依依也一样,两人相视一笑,最后在一个当地人的帮助下完成了。
当浅歌回到客栈,在门口看见了东方玉白,他一直在等她回来。浅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是她撇下东方玉白,在外面玩了一天,人家还在担忧她的安危。所以东方玉白提出明天一起游河庄时,她答应了。
回到房间,侍剑出去打点沐浴事宜,浅歌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面的容颜,直到眼泪模糊了视线,再见到子翎不是该开心才对吗,为何心里会难受?
浅歌深深吸一口气,轻轻吐出来,起了身走到窗边,抬头看着高挂在夜空中的一弯明月,轻声说道:“今天遇见了一个故人,可是我却不能与她相认相见!这些年来,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幸好还有你陪在我身边!”
“花影愿一直陪在主人身边。”这是一道清冷的声音,却又因轻盈而柔和。
浅歌转过身,望着眼前的花影,道:“你可曾想念故乡?”
“花影在故乡已没有亲人,不想。”
浅歌道:“那故乡里,总该有一些让人思念的或回忆吧?”
花影眼帘微掩,目光有些涣散,嘴角微微一勾,道:“樱花。”
“樱花?”
“樱花是一种美丽的花,如雪,却比雪还要美,似云,却比云还要纯洁。”
浅歌道:“这么美丽的花,真想亲眼见见。我也有些想念母亲种的梅花了,真想回去看看!”未了,一声叹息。想要回去谈何容易,当年逃一般的离开了家,越走越远,为何要走,至今都不明白。他,究竟在忌惮什么?是什么,让堂堂一国之君连自己亲侄女都容不下?
终有一天,她会回去的,不为名与利,只想再看一眼那里的亲人。
公子翎的出现让浅歌始料未及,勾起了心绪,一夜辗转反侧,到了天亮才入睡,醒来时已日上三竿。浅歌梳妆后,便往大厅方向去,不用想东方玉白一定在那等着了。
果然,东方玉白早早坐在大厅里等着,面对东方玉白热情的招待,浅歌淡淡一笑,并没有多言,而东方玉白看见浅歌对着他笑,早就心花怒放,他从未见过她笑,虽然隔着一层面皮,他也能想象到这笑容有多美!
如同往常一样,东方玉白滔滔不绝的谈天说地,浅歌不是专心用膳就是神游四海。
蓦地,一小二哥过来哈腰问道:“小爷,打扰您请餐了,这边有两个客官正要寻位,不知您这桌介不介意拼一下位子?”
东方玉白随意抬眼望去,却是眼前一亮,在小二哥边上的是一男一女,男的长得阴柔俊美气度不凡,有着一种特别的魅力。女的美丽动人,端庄优雅是大家闺秀。观二人衣着华丽,便知非富即贵。环视大堂一圈,此时将近午时,用餐人较多,已坐满了客位,仅他们这一桌空了两个位子。
“请便!”他们快吃完了,多两个人是无妨的。
男子有礼的微微颌首,道过谢和歉意。
这是一张圆桌,东方玉白与浅歌本就对着坐一东一西,侍剑挨在浅歌边上的位子,那女子坐在北面,男子自然坐在南边。
东方玉白见浅歌僵硬着身子,微低着头,一言不发,张口转了话语,关心的问:“浅歌,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适?”
浅歌只是轻轻摇头,垂下的发丝正好遮住她的眼睛,没人发现她的眼神中的惊慌失措。刚才的匆匆一瞥,让她大吃一惊,此时心跳加速,难以平复。她知道子翎在龙门坡,却未曾想到她们会在这里碰上。
佳人说无事,东方玉白也不好多问。
“风中浅歌,好名字!”公子翎忽然沉吟道,若有所思的打量着这位名唤浅歌的女子。这女子浑身散发出的气息似曾相识,特别偏着头不作声的身影。只是,又能肯定的是,那平凡的相貌自己是不曾见过的。
浅歌听到那一句低语,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一别多年,子翎未必能认出自己。”她也想知道,以前那个熟知她一切的子翎,对几年后易了容的自己,还能认出是她么?
浅歌抬头从容的正视公子翎的眼睛。
公子翎愣住了,那一双眼睛怎么那么像……不对,她怎么可能会是舞阳!
“姑娘颇为眼善,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面?”
“公子认错人了吧,我从来没见过公子!”说着违心话她一点都不感到内疚,只因她此刻心中堵了一口气。
子翎与这女子是什么关系?
同进同出亲密异常,早就已经将她忘了个一干二净了吧。
公子翎谦谦一笑,道:“实在抱歉!”
东方玉白意有所指,“兄台可别冷落了尊夫人才是!”
那女子浅浅一笑,羞涩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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